這形容讓明寶清笑得厲害,月光都納悶地轉頭看她。
「長興坊、光福坊地價太貴,就算房子買得起,只怕也住不起的,開銷太大。」明寶清湊過去在簿冊上掃了一眼,道:「還是去看看蘭陵坊這一間吧。」
嚴觀跟在後
頭,就連絕影的馬蹄聲都透著一股子輕快。
明知道林千衡與高芳芝的結合很是牢固,也很清楚明寶清是不可能委身做妾的,但嚴觀心裡始終卸不下那份提防,他不是介懷,他是畏懼。
長安城對於大多數的城中百姓而言,猶如一個龐然大物,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只在坊內或者臨近的坊生活走動,至死方被抬出城郭。
就連明寶清也是如此,她這兩年走過的坊要比前十幾年加起來還多。
蘭陵坊面臨朱雀大街,不算偏僻,但明寶清之前沒有來過。
在這件事上,嚴觀顯然是那少數人,萬年縣裡的每個坊他都走過。
「蘭陵坊中沒有寺廟、道觀,遊人學子借宿不便,所以沒有其他坊熱鬧。」
明寶清聽著嚴觀這話時正仰首,看著冬盡春未來時棕黑而虬曲的樹枝,像是天公閒時一揮墨所致,蒼勁而瀟灑。
「蘭陵坊中多果樹,這些柿樹和橘樹更是先帝賜給憲君公主的。憲君公主的府邸就建在這裡,你瞧見的這些高樹都是那時候種下的了。」
「憲君公主的府邸不是在宮城以西的輔興坊嗎?」明寶清詫異問,但很快又想明白了,「是憲君公主嫁去契丹時聖人賞賜的府邸?她有住過嗎?」
「聽聞去世前兩年都住在這裡,草攏道上鋪的都是細沙,就是因為憲君公主不喜歡雨後泥濘。」嚴觀見明寶清好奇,就帶著她從草攏道上過。
憲君公主去世好些年了,她的府邸卻還是公主府,沒有變成寺廟,也沒有變成道觀,那匾額的顏色是一種沉鬱的棗紅,漆面沒有任何斑駁開裂的跡象,像是歲月一年一年流逝,而裡面住著的,還是當年那個人。
草攏道上的細沙混著土,裡面已經布滿草根,明寶清輕易就能想像出春來時那一攏一攏鮮綠飄搖的草坪,還留存著修剪過的痕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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