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與你提過殷大郎嗎?」明寶盈問。
「我只隱約知道他們的長姐嫁了殷家,育有子女,」孟容川輕輕搖頭,道:「他們平日真是很忙很累,有點功夫都睡覺休息了,來帳中托我寄信時才能說上幾句話。」
明寶清有些好奇地問:「你此番回家應考,雖說官職還保留著,但軍中那些文書庶務誰來做呢?」
「重要事務都有長使拿主意,他手下還有兩個書吏,再由方四娘替我打理一下營中一些庶務,也就夠了。」孟容川說著就見明寶清和明寶盈露出驚訝之色來,他道:「算上衛二郎,方四娘共有三個哥哥護著,那些不長眼的也該掂量掂量。她先前自己在家眷營房裡時其實也把日子過起來了,因為教孩子們讀書習字,也很受家眷們敬重,但有些個不
長眼的卒子趁著方五郎他們三個帶兵出去剿匪時想欺辱她,幸好被幾個孩子救了,嘰嘰喳喳還告到了尚將軍處。尚將軍很是生氣,就用了重典,打殺了一個帶頭的,另外兩個受了釘板十五杖,被逐到軍田去了。」
明寶清和明寶盈聽得極認真,在聽到方時柔差點被欺辱的時候,明寶盈眼圈一下就紅了。
孟容川的目光閃了閃,面上還得持住。
「因這事在前,尚將軍也知道方四娘是個有才學的,還能管住一幫半大不小的孩子,所以就同意讓她代為打理一些雜務。」
明寶盈沉默地聽著,半晌後才道:「多謝參軍告知,這些事四娘她們是不會說與我聽的。這畫拿去給殷家兄妹看,他們定要謝你的。」
「舉手之勞,謝什麼。」孟容川笑著看她,眼底了無心事。
在女學裡這幾年,明寶盈身上的閨閣氣越淡,舉手投足總有種天經地義的感覺。
就比如她此時抱著畫卷站在階下仰臉看孟容川的樣子,白紙黑捲軸抵在她肩頭,卻像是抱著一把沒出鞘的劍。
明寶盈的眉目嬌婉,天然有種羞意,但目光沒有一點哀怨淒婉的意味,孟容川甚至感到她在質疑他,這恐怕不會是錯覺。
孟容川心下難受,緩步走下了台階,說:「我這也是要出去,送送三妹妹。」
「去何處?」明寶盈見他就這麼出來了,道:「很近,不用馬?」
孟容川本來是想送她回去後再折回來牽馬的,但她既這樣問,他就去把馬牽了過來。
他的馬是一匹灰黑短毛的雜色馬,被照顧得很好,長長灰色鬃毛都被編成了辮子,給人一種很優雅的感覺。
馬的性格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這馬不像絕影那麼好動,也不似月光好奇,很安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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