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褚蘊意似乎很驚訝,「大理寺竟叫人死了?」
明寶盈看向她,兩人對視了一眼,卻都閉口不言。
她們一路往書苑的飯堂去,打漸露芽苞的紫薇花樹下過時,明寶盈只聽褚蘊意道:「那這下,他們也可得償所願了。」
明寶盈本來想說一句『死得其所』,可腦海里卻浮現出孟容川黑袍浸血的力竭模樣,只很輕地『嗯』了一聲。
承天街上的混亂場面具體如何明寶盈並沒有瞧見,三日後聖諭就傳了下來,說禮部試推遲至三月十五,主考官是工部尚書陳鎮,屆時考生的卷子會封名,而文中如果出現暗示自己出身的文字,這份卷子也會被作廢。
孟容川沒回來這幾日,全靠文無盡在孟老夫人跟前遮掩,但母子連心,孟
老夫人還是有些起疑。
幸好藍盼曉她們在這一日搬來了,她們前兒已經進城了一趟,黑蛋和姜小郎幫著給搬了好些大件,這一日再借了陶家的驢車一趟就把東西都給搬完了。
明寶盈這一日放旬假,到家的時候見孟老夫人正坐在收拾出來的堂屋裡左看右看,一說那柱面上的漆好,藍盼曉就說是明寶清自己調的,又說那嵌的磚平,老苗姨就說是官匠的手藝好,再說這前院裡的樹怎麼也這麼好?藍盼曉和老苗姨彼此對視了一眼,後院裡長著棵老橘子樹,前院那棵松樹卻是新栽的,松樹是打哪來的?
「是嚴中侯從他自個家裡挖來的,」文無盡提著桶從外院走進來,笑著說:「水井在後院,我們幾個往後住在前頭,夜裡用水不便,看來是得買口大缸回來了。」
他身背後傳來陶二郎的聲音,「文先生,我載您,咱們這就買去吧。」
陶小弟跟游飛一道在德馨私塾念書,平日裡寄住在書塾,但每逢旬假或有個什麼事的,可以來明家,明家也給他留了一間房。
前院除了廳堂外還有齊齊整整六間屋子,可以想像從前的主人家是多麼好客,又或者說能聚得住人氣。
陶二嫂替陶小弟收拾了屋子,又提著一桶乾淨的水替游飛拾掇起屋子來。
文先生就住在他們倆中間的屋子裡,再好不過了。
老苗姨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前前後後地瞧,明寶盈和孟老夫人陪著她一塊逛,認主的雞群們時聚時散,緊緊跟著老苗姨。
「這,這怎麼像是換了個院子?我記著這邊不該是有堵牆的?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