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瑤每每午夜驚夢,對蕭奇蘭的感恩都會更多一分。
「這都虧了大姐姐。」明真瑤添了一句。
「若能叫你脫籍才是大恩,不能脫籍,教你讀書習字有什麼用?」
林姨說得很小聲,明真瑤還是感到一陣悚然,往身後瞧了一眼,蹙眉看林姨。
「阿姐不是菩薩,就算是菩薩,也不是有求必應的。」
明真瑤覺得同林姨說話很難,他長了年歲,又處在公主府這樣的地方,便是聾子啞巴也能看明白幾分世情。
而林姨,其實從沒有真正從侯府的小院裡出來過。
明寶清這一回在公主府上待了近一個時辰,但明真瑤待了小半個時辰就說自己要走了,書庫里還有活計沒有做完。
林姨一個人坐在那又熬了半個時辰,才見到明寶清出來。
明真瑤字字句句都是向著他這些姐姐們的,林姨心裡也清楚,萬事都要靠她們,但她覺得明寶盈沒盡全力也是事實。
「大娘子辛苦了,三郎一切都好。」
明寶清有些訝異地看了林姨一眼,點點頭道:「家去吧。」
馬背當然比不得馬車、驢車舒服,林姨生怕自己被顛下去,緊緊抓著明寶清的衣角。
明寶清已經騎得比平日裡要慢,永昌坊本來就是王公大臣宅邸多的坊,離了小南口一點點的距離,周遭就變得熱鬧起來。
林姨緩過一陣,也有些好奇地左右看看,輕聲問:「大娘子,您今日去尋公主做什麼?」
她們正行過一條必經的短街,茶樓飯館林立,外延的棚架把路占了大半,頂上的油布被風吹得像波浪一樣。
有幾個閒漢成日就在攤頭上坐著,一把蠶豆能剝一天,但明寶清知道,他們都是眼線,且是明處的,暗處那些更是不計其數。
因為近不了公主府,所以只能在這裡蹲守,看公主府都進了些什麼人,出了些什麼人。
「也是公事,林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明寶清道。
林姨縮了回去,一路上都沒有再說什麼。
明寶清今日還有事,送了林姨到家門口就離開了,林姨一個人站在門口,瞧這月光揚蹄時帶起的煙塵,她重重嘆了一口氣,心想著,『一個一個什麼都不與我講,我好歹也出身清白,一路跟著她們,洗衣灑掃我也做得,盡心盡力去撩豆皮掙銀錢,老老實實從來也不曾做過惡。誰像那朱銀(朱姨)般出身下賤,德行齷齪,偷魚賣魚的事情居然就這麼抹掉不提了,她們母女倒是暢快,獨門獨院的小宅子買在名下,又白給了鋪面做營生,到底是人善被人欺,人惡還被人敬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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