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敢對殿下出言不遜!」
在一眾譴責聲中,明寶盈這句話的語氣最重, 因她與蕭奇蘭有同窗的情誼在,也是年輕了一點, 縱然性子穩重, 也有些壓不住少年意氣。
桓端王爺覷了她一眼,又聽孟容川說:「王爺說起公主的住所來, 倒是如數家珍,連漢話也流利了起來。」
狠戾的目光果然如孟容川所願移了過來,桓端王爺歪了歪嘴,道:「這難道是什麼機密嗎?」
「當然不是。」孟容川說。
「那我所言,有何錯處嗎?」桓端王爺瞧著滿院子芝麻綠豆小官,冷哼一聲,道:「我雖是契丹王族,卻也是憲君公主留下的唯一血脈,在京這短短几日想住在亡母故居,緬懷母恩,根本就天經地義。你們這幫只知推諉敷衍的小人,生就一副豬腦,全是無情無義之徒!」
「何事令王爺如此大動肝火?」
聲音從外頭一路傳進來,伴隨著匆匆步伐,還隱約能聽出語氣里含著恭敬而熱情的笑意,人還沒有走到跟前,就已經先安撫上了。
魏主簿見來人是禮部主客司的夏郎中,就知他打得是什麼主意!
「王爺此願乃是人之常情,明日早朝時外臣一定將向聖人提請此事,想來聖人與憲君公主情誼匪淺,也一定會憐憫……
「夏郎中怎敢揣測上意?」魏主簿道。
「怎麼叫揣測上意?」夏郎中是個容長臉狐狸眼的樣貌,不笑也似笑,道:「聖人與憲君公主少年相知相識,世人皆知。」
「情誼匪淺是真,可篤定聖人會移情到桓端王爺身上,這不是揣測是什麼?」明寶盈道。
夏朗中瞧她一個小小女官也敢頂撞,登時收起那抹笑來,厲聲道:「桓端王爺是憲君公主唯一的血脈,更是上賓,你們鴻臚寺太沒有規矩了!明日等著吃摺子吧!」
他說『唯一的血脈』這幾個字時,語調有種說不出的飄忽感,像是在試探,在觸及什麼。
「王爺請,」未等魏主簿說什麼,夏郎中又擺出謙卑模樣來,做一副上官口吻斥責道:「鴻臚寺這些女官們到底是少了些歷練,做的都是紙上功夫,死板不知變通,您在客署住著若有個什麼不舒坦的,儘管遣人來告知外臣,勞您大晚上來鴻臚寺這樣求告,實在太不應該了。」
看著他大搖大擺跟桓端王爺走了出去,魏主事氣結,道:「去,將此事告知少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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