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這樣冰?衣裳穿夠了沒有?」孟容川將車門牢牢一關,說:「何苦在外頭受風?」
明寶盈的手已經在孟容川掌心裡飛速地暖和起來了,她道:「殷大郎好心好意給我遞消息,我總不能撇下他一個人在冷風裡等轎子。」
「什麼消息?」孟容川問。
「你方才沒聽見嗎?」明寶盈問。
「在車裡眠著一會,醒來時風聲正盛,只聽他在那『姐來姐去』的。」
孟容川的語氣里總算漏出了一絲酸味,明寶盈正撂起帘子目送殷初旭的小轎遠去,回過頭來時故意只淡淡『哦』了聲。
孟容川手里那本公文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腳邊,明寶盈彎腰拾起時略瞥見了幾個字,將其折起時的動作便有一絲遲滯。
明寶盈直起身,將那公文攥在手里,孟容川攤開掌心索取,她用公文硬皮的封殼尖角在他掌心敲了敲,說:「想叫我看,還是不想叫我看?」
孟容川溫聲反問:「那盈娘是想叫我聽,還是不想叫我聽。」
「我說了,以為你還沒回來,便是你回來了,在外頭說上幾句話而已。」明寶盈看著孟容川,輕聲說:「又不是在這小小車廂里。」
這話音一落,孟容川握住了她的腕子,將她拽到自己懷裡來,將她這支纖柳擁在懷中,當著她的面,展開那本公文。
這並非什麼涉密的公文,只是隴右傳來的一封記錄下等軍官功績的尺籍而已,收了也只是暫錄進檔房罷了。
只不過這上頭的人明寶盈很在意,是方時敏,上面寫著她是先擊營,斬落敵軍人頭六顆。
「吐蕃國主九月過身,權臣掌權,四外擴張,零零散散已經打了好幾場戰了。」孟容川說。
明寶盈才知道這消息喃喃道:「怪不得信都少了,阿兄呢,有他的尺籍嗎?」
「領隊不能以人頭數目領功,下屬若身亡,還需翻倍用敵軍人頭來抵償。」孟容川解釋道:「否則將論罪。」
明寶盈蹙著眉頭輕嘆了一口氣,將這份公文收了起來,仔仔細細放回孟容川的書箱裡。
「今晚上大姐姐有兩樁煩心事了。」明寶盈說著,靠在孟容川肩頭閉了閉眼。
馬車搖搖晃晃,載著他們歸家,一路行過鬧市人家,光影閃爍,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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