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瑜一邊還要護著金雕,一邊還要護著腦袋,被打得很慘。
郭氏子弟說起來與明真瑜沒有什麼仇怨,非要說的話可能還是落在文無盡身上,但今日顯然與文無盡沒多大幹系,主要是因為在安王那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找明真瑜泄火來了。
明真瑜白挨這一頓。
當他掙扎著去掀開遮籠布察看金雕情況的時候,隱約覺得對面有個模糊人影走了過去,似乎是在見到他能爬得起來後才轉身離開的。
明真瑜當時就在心裡想,郭家要敗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但他就是這麼覺得的。
後來聽到郭家被抄的消息時,明真瑜心裡就一個念頭,『老子真是厲害大發了!哈哈,算得住你一家的命數!』
幸好正月里姐姐姐夫沒來禁苑,否則明真瑜臉上的傷一定會叫他們看見,何必叫他們擔心一場。
郭家被抄了後,明真瑜才同嚴觀說了自己挨打的事情。
「我就說你怎麼鼻子好像更變高了些,敢情是被人打的?這種事情你瞞得這麼牢做什麼?」嚴觀揪著他的臉只差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了。
明真瑜覺得自己的臉皮要掉了,淚汪汪看著嚴觀。
「我看你這倆月好像挺煩心的,不想再招你了。反正打都被打了。」明真瑜隨口一句話,卻叫嚴觀默了默。
「為什麼這麼說?」嚴觀覺得自己並沒有多少流露。
「什麼為什麼?」明真瑜揉著自己的臉,想了想說:「你走神的時間變得更長了。」
嚴觀看了他一眼,一掌把他拍馬糞堆里去了,又覷了眼正走過來的養鷹師傅,道:「你師父不是說自己過些天要去龍首原上掏野鷹蛋?」
「是啊!老頭真是夠犟的,這把年紀了!」明真瑜摳了摳臉上的馬糞乾巴,嘿嘿笑道:「還以為自己十七八,能迎風尿三丈呢。」
嚴觀往後退開幾步,明真瑜不解地仰臉看他,一下又被個粗壯老頭一屁股壓糞堆里了。
「你這小子!一天到晚在背後說我老,這麼趕著想接班?那你也跟我一起去!」
嚴觀幾不可見地牽了牽嘴角,等明真瑜終於掙扎出來的時候,只看見他走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