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單拎出來講完全沒有問題,大多數人求佛燒香,或許也只是讓精神有所慰藉,尋求個心安罷了。
更別說他是皇帝了,一個雄才大略的帝王,握在手裡的是能力和權利,過於相信算命拜佛那還怎麼治理天下。
可是在此情此景下,他這句話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有種意有所指的特殊味道。
她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這還是在寺廟裡呢,皇上還是注意些比較好。」
她想表達的是就算不信佛,但是身在寺廟,還是得保持最基本的尊重的。
再者就是這麼神聖肅穆的地方,說話不能不正經。
但是康熙只意會到了第二點,隨即輕笑一聲:「都是求子最靈驗的寺廟了,還注意這麼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突然發現這人思想挺超前的,怪不得化學數學科學這些學科他都有涉獵,應該對他的影響不小。
舒以寧把話題又轉回去:「既然不信,皇上為何還要過來?」
花錢費力,大半夜跑一趟。難不成閒得慌。
「這就要問你了。」
舒以寧懵住,面露不解:「什麼意思?」
「張安平說你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你就是遲遲未有孕。那估計就是佛祖在從中作梗了。」康熙義正言辭的說道。
話里透出的語調像是他今天不是來求佛的,反而是來跟人對峙的。
馬車停在了一處嶄新的宅子前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舒以寧抵不住困意在路上睡了一覺,從車裡下來的時候被秋日的冷風吹得瞬間變得清醒。
她看著面前陌生的宅院問:「不回去嗎?」
「今晚就在這歇著。」
這間宅子不大,但是處處設計精細。沒有東西廂房,四周都是樹木盆景。
應該是提前吩咐過,正屋裡都已經放好了沐浴的水,只是沒見著幾個伺候的人。
要是再猜不到康熙的目的那她就太遲鈍了。
合著在寺廟剛求完子緊接著就開始造人工作,還真是安排的周到妥當。
這一晚的舒以寧累到極點。
先是爬山下山就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再是被人翻來過去的折騰。
想著不蒸饅頭爭口氣,就是不願意求饒。
可是兩人在體質上本就不是對手。
同樣她也低估了一個精神力過於旺盛的男人,更何況他還花了不少香火錢,總有種要連本帶利都給掙回來的感覺。
一直到天快亮時,她才被悠悠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