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程也盯著他,可那喉嚨里滾了幾次,方子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了。
或許他自己現在都不清楚,他現在對這慕北冥,究竟是什麼心態。
好一會,方子程才輕輕一嘆。
「我要去見住持,就不在這裡跟你多說了。」
他還是決定轉身要走。
「我真的並非是要殺你。」
突然傳來的話,讓方子程渾身一震,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身後,慕北冥卻像是癔症了般,盯著他的背影,將兩人剛才聽見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我一直都知道你心臟與旁人不同,才敢射那一箭,我不知道你懷有身孕,如果知道哪怕是投降我也不會戀戰,更不會傷你……」
「慕北冥!!!」
方子程猛地轉身,煞白了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慕北冥皺緊了眉:「我只是覺得這個話我早就應該跟你說了,但是我想不起來要說什麼。」
方子程屏住呼吸,警惕著後退幾步。
慕北冥不敢逼他,卻也不敢再錯過這次的會面。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不肯給我機會,但是子程,你能否再信我一次?我願意把命捧到你的眼前,也絕不會再做傷你的事……」
「慕北冥!」方子程突然咬牙,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恨不得將他過肩摔狠狠砸在地上。
但奇怪的是,心口裡卻有個人聲音讓他忘記了這樣的動作,只問出了一些連他都沒有想到的話。
「你說你不願傷我,那雁門山一戰你丟下我算什麼?東陵城一役你明知道我就在城裡為什麼還捨棄我!?」
「你!」
慕北冥心口大震,腦子裡一瞬間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方子程卻是再次癔症了般,死死揪住他的衣服不放,可這些話問出口後,方子程就受不住了。
他腦袋突然疼得厲害,別說跟慕北冥生氣,就是連站都沒有多少力氣的樣子。
慕北冥看他這情況明顯不對,也顧不上再說什麼,一把就將他抱起,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崗哨亭走去。
那和尚也被嚇著了,連忙跟著他們的身邊。
待進了崗哨亭,和尚就幫忙打電話叫寺廟醫生,還幫忙倒水,生怕方子程有什麼意外,寺廟會被擔責。
不過方子程被帶到崗哨亭里,疼痛的腦子才緩解了幾分,只是他臉色依舊還有些難看。
慕北冥這次沒敢離開,也不捨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