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知道你如此不安的來源究竟是什麼,我的職業?我周圍的圈子?還是……純粹只因為我這個人?」
付然向後靠上椅背,找了個支撐,他不再看宮祈安,轉頭目視前方某一處虛空,沉默了片刻後笑了一聲,
「我跟你說我有個詛咒。」
「有個什麼?」宮祈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不至於排斥我到這個程度吧。」
以至於都要編出一個神話傳說來拒絕了?
付然沒忍住偏頭笑著看了他一眼,「你還記得當時錄《別開聲面》那檔綜藝時被你堵在廁所的那個人麼?」
「嗯,」宮祈安對他印象還蠻深的,「他怎麼了?」
「你當時問為什麼他都知道我的性向,」付然斂起了笑意,「我的回答撒謊了,其實是因為我們圈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
宮祈安皺了皺眉,他沒有再問,如果是自己主動出櫃那倒無所謂,付然看起來也的確並不在意別人知不知道,但他有種感覺,付然似乎並不是出於自願。
「簡單來說,就是我前男友的妻子撞開了我錄音棚的大門,又出門用全樓廣播公開訴說了她的遭遇,並對我破口大罵,以及響徹全樓的一記耳光。」
不用想也知道,這種驚天八卦會以多麼可怖的速度傳開。
宮祈安沒說話,付然一時間不知道他是被這裡面紛亂不堪的信息宕機了大腦,還是在想些別的什麼。
而宮祈安重新開口的時候,他臉上的什麼表情都已經沒了,
「你那個前……」他似乎有些噁心於是換了個說詞,「那男的叫什麼,在哪工作?」
付然聞言楞了一下,他看著宮祈安半晌沒說話。
「不想提嗎?」宮祈安沒等到回答,「那就不提。」
「不是不想提,」付然搖了搖頭,很無所謂地勾了下嘴角,「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早就過去了,我也處理過了,只是意外你為什麼問他不問我。」
「你想讓我問你什麼?」宮祈安的語氣聽不出來情緒,「問你前男友為什麼會有妻子?還是像暖男一樣撫摸著你的臉問你疼不疼?」
宮祈安嘴角的弧度隱約還在,語氣還是溫溫和和的,卻猶如無風時平靜深潭下靜臥的鱷魚。
「這種時候的廢話我不是很有心情說,但既然你疼了,別的畜生不疼的話我會睡不著覺的。」
「放心我不吃虧的,」付然看向宮祈安,笑著嘆了口氣,「他住院了。」
「是麼,」宮祈安沒再追問,「我生怕你什麼都沒做,還以為你是那種不屑於還回去,只是直接一刀兩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