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初道:「我堂弟說了,以前家裡人很寵愛我,給我取的小名叫硯寶。硯寶、元寶,名字這麼像……」
他英俊的面容浮現幾分羞澀之色:「你不會是在睹狗思我吧?」
裴硯初自動找到理由,嘆息:「我理解的,畢竟我長得帥,家裡又有錢,你覺得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高中畢業以後,你不敢打擾我,只能借元寶這個名字,在暗地裡抒發對我的愛慕之情……」
「嗷嗚?」
被點名的小狗抖了抖尖尖的耳朵,疑惑歪頭。
「停!」
聞祈的太陽穴突突地脹跳起來,一時不知道該問裴硯初怎麼有臉把可愛的狗狗和自己相提並論,還是該一拳打在那張怎麼看怎麼欠扁的臉上。
「我沒有暗戀你,我們就是沒說過幾句話的普通同學關係!」
聞祈血壓飆升,感覺今天和裴硯初說話,一天把過去一年的生氣名額都用完了。
他語氣忿忿地強調:「你聽清楚了,元寶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少給自己在那兒加戲。」
裴硯初看起來還有點遺憾:「好吧。」
聞祈懷裡的小白狗好奇地望著進門的陌生人,嗷嗚嗷嗚兩聲。
「你好啊,元寶。」
裴硯初神色自若地和小狗打了招呼,又看向聞祈,問:「主人,我住哪兒?」
聞祈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又崩潰了,不可置信地問:「你、你叫我什麼?」
「主人啊。」
裴硯初語氣疑惑,似是很不解聞祈此刻的神色,「不是你說把我帶回來做你的傭人嗎?」
他複述著在醫院病房裡聞祈說過的話:「跟我走?我這兒正好缺一個洗衣服做飯擦地的傭人,一天24小時隨叫隨到,我指東你就不能往西,沒工資沒五險一金只包吃包住,要來嗎?」
苛刻挑剔的語氣,包括語句中的停頓,學得那叫一個惟妙惟肖,堪稱場景再現。
裴硯初表現得像是剛上工,要努力表現的忠心傭僕,語氣積極:「我答應了做你的貼身傭人,當然要叫你主人了。」
聞祈被他這一套邏輯驚住,總覺得哪裡不對。
為什麼從裴硯初的嘴裡說出來,什麼事情都變得這麼奇怪?
還有,什麼時候變成做他的貼身傭人了?
他神色無措,雪白的臉頰暈開薄薄的緋紅霞色,張了張唇,憋半天憋出句:「不要臉!」
裴硯初喉結輕動,下意識道:「多罵幾句。」
聞祈瞪大雙眼。
「我的意思是說……」裴硯初輕咳一聲,「你看起來心情不大好,要是罵我解氣的話,你多罵我幾句也沒事。」
帶裴硯初進門不過兩分鐘,聞祈已經生出後悔的心思了。
現在把人趕出門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