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初傻笑起來:「怎麼說的這麼客氣?你是我僱主,我當然要站你這邊了。」
他試探性地拉開聞祈身邊的椅子,見聞祈自顧自地繼續倒酒,沒有排斥的意思,樂顛顛地坐下了。
——歷史性的進步,他和聞祈坐在一起吃飯了!
裴硯初唇角上揚,喝了口紅酒,不知是因為酒意,還是因為聞祈坐在他身側,渾身都在發熱,臉頰也變得滾燙。
他心思微動,想轉過去看人,又有些不敢。
聞祈隨口問:「元寶呢?」
裴硯初這才敢將視線望過去,道:「躲起來了。剛元寶叼著個小黃鴨玩偶過來找我玩,我看那玩偶有點髒,問元寶要不要把玩偶洗一洗,嚇得它趕緊跑了。」
聞祈能想像出裴硯初說的場景,翹起唇角:「元寶有好幾個玩偶,天天舔來舔去,我給它洗過,它氣得半天不理我。」
兩人吃著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整個過程里,聞祈一直在不動聲色地給裴硯初倒酒。
裴硯初根本沒設防,喝了一杯又一杯,後面才慢慢回過味兒來了。
——聞祈這是在灌他酒?
問題是,這紅酒度數也不高,不醉人啊。
反倒是……
裴硯初往旁邊一暼,視線划過聞祈松松垮垮的睡袍領口,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多看。
聞祈突然問:「你很熱嗎?臉紅成這樣。」
裴硯初鎮定點頭:「空調的熱氣挺足的。」
他回來以後還沒換衣服,又給自己的襯衫鬆了一顆扣子,抬手之間,單薄的面料繃出手臂肌肉線條。
聞祈輕嗤一聲,沒說話,抬手將杯子裡最後一層底的紅酒給喝了,臉頰很快浮起淡淡的緋色。
他蹙了眉尖,有些想不通。
裴硯初的酒量這麼好的嗎?接近半瓶下去,一點都不像喝醉了的樣子。
聞祈反倒有些暈,拿掌心懶洋洋地撐臉,思考著是不是該換個策略。
他往旁邊看去,又抓住了裴硯初在偷看自己。
裴硯初仿若無事,低頭喝了一口紅酒,凌亂的黑髮間耳根紅得滴血。
這個反應……
聞祈輕輕挑眉,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我的頭好像有點暈。」
裴硯初立刻緊張看來,問:「是不是喝醉了?」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