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裴硯初凌亂微重的呼吸聲。
聞祈抬起長睫,目光落在裴硯初的臉上。
裴硯初的面容赤紅,額角滲著薄汗,視線迷離,渙散失神,整張臉充斥著滿滿的男性荷爾蒙,性感撩人。
他對上聞祈的眼眸,視線像是被燙到了般閃了閃,下意識避開。
聞祈偏要盯著他,緩聲問:「舒服嗎?」
裴硯初氣息急促地答:「舒、舒服。」
「怎麼不看我?」
裴硯初便遲疑著,緩慢地轉回目光,和聞祈對視。
男人的黑色睡袍散開衣襟,一大片結實胸膛覆著濃重的緋色,悶悶地震顫起伏,汗珠滑落。
聞祈的眉眼似春日海棠般明艷靡麗,眸底蘊著一抹興味,懶懶散散地問:「今天為什麼回去找徐辰打架?」
裴硯初有幾分崩潰:「小祈,你非得這時候問我這些嗎?」
聞祈手上用力,反問:「不願意說?」
裴硯初三魂六魄都快爽飛了,聲線打顫:「說的,你問什麼我都說。」
就算知道聞祈準備的是個灑滿毒藥的陷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回去找徐辰打架,是想幫你出頭。」裴硯初的音色沙啞,「他那麼對待你,我聽了生氣。」
聞祈帶著點不解:「為什麼你會生氣?」
裴硯初笑了起來,目光灼灼,道:「心疼你,當然會替你生氣了。我也生我自己的氣,如果我早一點陪在你身邊,也許你就不用遇上這種事了。」
聞祈的心尖顫了顫,心跳亂了節奏,一時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他定了定心神,強調道:「我說過,我們以前不熟,關係也不好,就算以前的你知道那些事,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裴硯初也沒去糾正。
過去的事情不能改變,嘴上逞強做彌補,也毫無用處。
他低聲保證:「不管以前的我會怎麼樣,至少現在的我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人敢欺負你。」
聞祈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微微別開臉,悶聲道:「說什麼大話,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能做什麼?還回去打架替我出氣,也不怕找上麻煩。」
裴硯初道:「麻煩事多了,也不怕多這一件。再說了,你明知道我現在麻煩纏身,不也主動將我帶回家了嗎?就算事情再糟糕,有你願意收留我,也就不算什麼了。」
聞祈的語氣硬邦邦:「誰說我願意收留你了。要不是元寶喜歡你,我早就想把你趕出門了。」
裴硯初低低地笑著,像看透了他的口不對心,叫聞祈有幾分惱怒,手上掐了把。
「嘶——」
裴硯初輕微抽氣,胸膛起伏几下,調笑:「小祈,我這根以後還要用來伺候老婆。能不能手下留情?」
聞祈問:「還想找老婆?想找什麼樣的?」
不會是,聽到他要找老婆,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