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白白現在就是一整個完全無法理解的茫然狀態。
萊特每次看著他這樣就覺得好笑,好整以暇抬手枕到自己腦後便道:「剛剛不還挺聰明,知道賽維西斯找你,其實就說明他心裡擔心,那拉蒙明知道說那句話老婆得生氣,幹什麼還非要說。」
安白白更茫然了。
原模原樣就給人把問題拋回去:「……對啊,他知道幹嗎還說?」
萊特:「因為賽維西斯明明也喜歡他,結果還一直不肯答應他,他不高興唄,故意賭氣的,你們人類就愛這樣。」
這些套路都是他追偶像劇看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小把戲了,一眼就知道這兩人恨海情天是個什麼情況。
結合他們的性格,以及現在有肉|體關係,但沒名分的進度。
那多半是從他們最開始的第一次見面,便是以上床開的頭,而且床上肯定還很合拍才會一直持續到現在。
於是情況無非也就是兩人先前在研究所外面的哪裡偶然認識了,一|夜|情或者怎麼的搞上,別管是主動的,還是意外,總之雙方都還挺滿意。
結果身份一亮底牌。
一個是上城區研究所正兒八經的研究員,一個是拿錢辦事干殺人越貨買賣的流亡僱傭兵,完完全全兩個世界,兩條不相干的平行線。
身份地位天差地別,反差拉滿。
不過就這麼讓他們直接分開,兩個人又有點捨不得,少不了一通黏糊拉扯。
拉扯著拉扯著,就給拉蒙拉扯得寧願棄暗投明,進研究所干安防,也要和賽維西斯待在一起了。
基本可以斷定是拉蒙喜歡賽維西斯多一點。
結果賽維西斯出於某種考量,還是什麼原因,總之最後沒有拒絕,卻也沒有正式答應和拉蒙在一起。
「然後拉蒙自己又不肯主動走,所以就成了現在並不正式對外公開的地下情人關係。」
安白白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簡直是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瞪著眼睛想質疑這個抓馬推理的戲劇性,仔細想想又覺得有理有據,其實都還挺有道理。
萊特對自己的猜想非常有把握,翹著嘴角:「絕對是這樣,不信等著看好了。」
結果這小蛋糕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聽完一通,臉色反而變得莫名起來,小嘴一癟,涼颼颼便拿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睨著他道:「所以其實你明明很了解人類感情方面的事,之前說什麼不懂『喜歡』,根本就是跟我裝傻!」
萊特:「……」
萊特:「…………」
大意了,吃瓜吃高興,嘴快了……
然後狼王就喜提獨守空床一晚上。
被安白白氣鼓鼓拽掉薄毯,毫不客氣便從寬敞的大號病床,趕去旁邊陪睡的小床窩著了。
並得到好幾個「煩死你了」的可愛瞪眼。
以及一句更加篤定的誇讚,再次著重表揚了他果然不要臉。
…
安白白第二天的行程打算去沙灘別墅那看看極地星獸。
寶寶們才剛過來,研究所就接二連三鬧出這些事,搞得他都還沒來得及過去看。
所以安白白給自己的光腦定早了一個小時的鬧鐘起床。
他早就習慣睜眼便是窗外明媚燦爛的陽光,以及毛茸茸枕在他胳膊上的小奶貓了。
結果今天一大早卻覺眼前一片陰影籠罩。
完全沒有被晨光叫醒的感覺,迷迷糊糊伸手一摸,還和堵牆一樣硬邦邦的,稍微有點弧度,但也分辨不出具體是個什麼杵自己跟前懟著,越摸孩子越困惑。
摸著摸著,還莫名其妙摸出一個凸起來的小點。
安白白幾乎是下意識伸出手指想捏兩下。
然後就聽頭頂應聲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抽氣。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兩隻手就全被一隻寬大溫熱的大手逮捕摁到了腰後,緊跟著一道慵懶帶著鼻音的磁嗓也傳下來。
「一大早上就又開始摸,還說不是小色鬼?」
安白白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清眼前那個碩大的牙印,才終於清醒過來一點自己的處境。
原來這回不是「小貓」枕他胳膊,而是換他枕「小貓」胳膊了。
——昨天晚上明明被他趕下床的人,竟然趁著自己睡著摸了回來。
好大一隻占了他的床不說,還把他整個人抱娃娃一樣攬在懷裡。
身上穿著也不知道哪來的分體睡衣,給他腰上錮得死緊,兩人胸口嚴絲合縫貼在一起,腿也是交錯放著的,底下那條被夾得緊緊的,腦袋就枕在人家肩窩裡。
睜眼便是男人優越鋒利的下頜線,以及那段帶著牙印的修長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