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聽完,愣在那裡半晌,竟是不知說什麼好。
偷偷溜出宮去玩也就罷了,還惹了一屁股桃花回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復那些同僚。
第二日,正好由張居正進講。講《資治通鑑》,正好講到劉賀與霍光。
一個毫無政治經驗的皇帝,如何在即位二十七日之後被大臣廢黜,皇帝的陰謀與權臣的陽謀之間的精彩對決。
課後,張居正提起近日來被同僚詢問外甥的煩惱,朱翊鈞一聽就明白,自己外出的事情沒被母后發現,卻被張先生發現了。
他趕緊裝傻:「哎呀,先生竟還有如此器宇不凡的外甥,什麼時候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張居正笑道:「陛下不是早就認識了?此人名叫李誠銘,正是武清伯的長孫。」
武清伯是皇太后的父親,也就是朱翊鈞的外公。
「先生~」朱翊鈞「噌」的一下站起來,繞過御案,大步走到張居正跟前,「這事兒可不能讓我母后知道了,上次我偷跑出去,被她發現,好說歹說才沒有受罰。」
「要是被她知道我又偷偷溜出宮去,說不得要打我屁股。」
皇太后怎麼會打他屁股,他現在可是皇上,誰敢打皇上的屁股,罰他跪上兩個時辰還差不多。
朱翊鈞也不想罰跪,握緊了張居正的手,輕輕搖晃:「先生可不能向我母后告狀。」
張居正嘆一口氣,真是怕了他了:「陛下也不能總往宮外跑。」
此言一出,朱翊鈞就放心了,滿不在乎的笑笑:「有時候我覺得,皇帝和囚犯也沒什麼區別。無非是紫禁城這個牢籠更大更華麗一些。」
「……」這話張居正竟然不知該如何接,半晌才嘆一口氣:「臣等也是擔憂陛下的安危。」
朱翊鈞哼笑一聲:「我知道,我這幾個月出一趟門,也沒有什麼不安全的吧。」
這一日,朱翊鈞在文華殿讀書忘了時辰,準備起駕回乾清宮的時候,又被一封奏疏吸引了注意。
說黔國公沐朝弼,在隆慶五年的時候,因為安葬母親至南京,當時就有御史請奏朝廷將他留下。但穆宗允許他回到雲南,只是不再讓他參與雲南的政事。
這封奏疏正是雲南巡撫巡按上疏彈劾,說是沐朝弼竟然計劃殺死自己的兒子沐昌祚。因為他以為是他兒子不讓他掌權。
親爹要殺兒子,這就已經夠驚悚了,雲南巡撫還揭發他通番,姦污嫂嫂陳氏,奪兄田宅,藏匿罪人蔣旭,用調兵火符遣人到京師刺探朝廷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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