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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巫潁輕車簡從離開王宮,一路穿過城內,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駕車的女僕揮動韁繩,馬車駛過長街,來至一條安靜的街道,那裡座落著一座血色城堡,正是朱殷的紅堡。

朱殷在這裡去世,岑青在這裡出生。

在波詭雲譎的政治颶風中,紅堡一度凋零,根基始終存在,在王城中屹立不倒。

「離開金岩城時,我曾經發誓,一定會回到這裡。」

車廂門推開,岑青踏著矮凳走出馬車。

站定在地面,他目視前方,凝望座落在夜色下的城堡,輕聲道:「如今,我做到了。」

星辰閃爍,星光交割天幕。

清冷的月輝落向紅堡,照亮城堡外牆,光紋水波狀流淌。

荊棘女僕走上前,一左一右推開城堡大門。

岑青轉頭看向巫潁,微笑道:「陛下,你帶我去你的誕生之地。我也希望你能看到我出生的地方。」

巫潁走近岑青,單手壓住他的肩膀,垂首吻上他的額角:「這是我的榮幸,我很樂意。」

「從我記事起,我一直住在黑塔。拋開出生之日,我也是首次踏足這座城堡。」岑青握住巫靈王的手,眼底清楚映出對方的面容,「我希望身邊有你,陛下。」

巫潁凝望著他,忽然彎腰托起他,單手扣住岑青的臉頰,冰冷的氣息不斷欺近,清澈的聲音染上一抹沙啞:「我的金薔薇,如果你繼續撩撥我,這次參觀只能延後。」

岑青環住巫潁的脖子,樣子十分無辜:「我不承認這種指責,做事要講道理。」

「是嗎?」巫潁看著他,緩慢掀起嘴角,笑容中透出罕見的邪氣,「我是一名暴君,你不該試圖同暴君講理。」

岑青笑了,肆意張揚。

他主動吻上巫潁的嘴角,聲音帶笑:「我親愛的暴君,我希望帶你參觀我出生的城堡,可以滿足我的願望嗎?」

「我不會拒絕妻子的請求。」巫潁嘴上這樣說,卻沒有放下岑青,而是抱著他走進大門,穿過庭院,徑直走向沐浴在月輝下的城堡。

兩人經過處,白石鋪設的道路褪去灰塵,現出雕刻的精美圖案,噴泉中湧出水流,交織成透明的水橋。

枯萎的花圃煥發生機,薔薇花舒展枝葉,一叢叢絢爛綻放。

古老的城堡走出沉寂,掙脫歲月的束縛,以全新的姿態敞開大門,迎接宿命的繼承人,朱殷的唯一血脈。

城堡門後直連一座大廳,寬敞明亮,地面光可鑑人。

三層燈台懸掛在大廳中央,燈座托起白色夜明珠,散發出柔和光輝,照亮大廳中每一個角落。

高窗成排嵌入牆壁,窗框以金屬裝飾,精美的雕刻映襯壁畫,描繪朱殷早年征戰的場景。

兩條樓梯環抱大廳盡頭,下方拱衛兩扇金門,上方通向城堡二樓。

岑青和巫潁沿著右側樓梯向上,進入二樓走廊。腳下鋪設暗紅色地毯,一側牆壁上懸掛金色畫框,每一幅畫中人都是黑髮黑眼,五官輪廓存在相似,代表他們有共同的祖先,傳承同一血脈。

畫框之間鑲嵌燭台,托起的並非蠟燭,而是仿蠟燭雕刻的晶石。

晶石常年發光,日夜不滅,與夜明珠有異曲同工之妙。

荊棘女僕出現在兩人身側,茉莉在前,鳶尾和卷丹等人在後。她們各自手持蠟燭,將走廊照得更亮。

女僕們的裙擺擦過地面,沙沙作響,掩蓋腳步聲。

她們向岑青鞠躬,單手舉起燭台,進一步照亮牆上的肖像畫,向岑青介紹畫中人的身份和功績。

「陛下,他們是您的祖先,王國的締造者。」

「國王,女王,侯爵,公爵。」

「他們為王國開疆拓土,征戰四方。每一位的功勳銘記史冊,都是輝煌的一筆,在血族的發展歷史中舉足輕重。」

荊棘女僕沿著走廊前行,歷數畫中人,將他們的生平娓娓道來。

來至走廊中段,女僕停下腳步,站在一幅畫像前。

畫中是一位女性,身著鎧甲,而非華麗的舞裙。夜色般的長髮束成高馬尾,垂掛在她肩後。她單臂環抱頭盔,身邊倚靠一匹戰馬,笑容熱烈明朗,像一朵盛放的玫瑰。

畫師捕捉到珍貴的一瞬間,運用高超的畫技復刻在畫布之上。

「朱殷殿下統帥血族最精銳的軍團,曾經的王位繼承人,也是您的母親。」茉莉站定在畫像旁,側頭看向畫中人,燭光朦朧雙眼,眼球表面似蒙上一層紗。

荊棘女僕沒有淚水。

岑青仍清晰體會到她的悲傷。

「我的母親。」他看向畫中的朱殷,美麗、熱烈,笑容如同陽光。她過於明朗,甚至不像一名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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