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哪怕府尹覺得不對,他會為自己出頭嗎?可能性也不大吧!
徐永琚趕忙讓人將她扶了起來,眾人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免唏噓,明明也是個名門貴女,可竟然落得被人這般欺辱的下場。
連金松兩人癱坐在地上,沒等二人說話徐永琚便道,「連金松狀告梁氏殺夫不成立,休妻也不成立,那接下來就要審的是,連金松串通他人意圖殺妻未果該如何處罰了?」
連金松有個舉人的身份,這是可以免除死刑的,而且不說古代,就算在現代,故意殺人未遂也是肯定判不了死刑的,徐永琚壓根沒往這裡去想。
他除了想讓連金松得到應有的處罰外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辦法褫奪他的功名。
古代的舉人是可以捐官的,也就是說他萬一找到什麼門路,不說京城的,至少在那些偏遠地區搞個官還是有希望的!
可是這種人,就算他才能再出眾,他有什麼資格做官?又是殺人又是養外室的,這人無論是在人品道德方面,還是遵紀守法方面都不行。他若無權無勢也就罷了,若是讓他當官,那絕對是大貪官,為禍一方的那種!
「學生沒有,學生沒有啊!」連金松嚇了個半死,現在弄不弄死梁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不能把自己也拖下水啊!
陳婉也趕忙跟著辯解,他若是落罪了,自己難道能落著好?
「方才本皇子費勁兒審了這么半天,相信府尹大人還有諸位都聽得很清楚了,連金松為了霸占梁氏的嫁妝,與陳婉合謀買了刀具後意欲行兇,雖未最終完成他的犯罪行為,但這是因為意外導致的,而並非連金松主觀上放棄行兇。他有行兇的意圖,也有實際去實施,故意殺人的意圖很明確。但到底未造成實際後果,所以只能是故意殺人未遂,一樣要承擔責任!」
「連金松殺妻未遂證據確鑿,著判處杖刑三十,徒刑三年!」他說完後才看向府尹,「府尹大人,您覺得合適嗎?」
府尹禮貌地笑了笑,你怎麼不等打完了再來問我呢?
「本官覺得十二皇子判的恰如其分,不過他到底有傷在身,杖刑待其痊癒後再實行吧!」否則若是打死了他們也難辦。
徐永琚沒有異議,接下來又給陳婉、劉花、劉陽分別定罪徒刑兩年到罰銀三錢不等的刑罰。
等這部分判決定下來後,徐永琚這才看向一旁的梁靜春,「梁氏,你日後有何打算?」他倒是想讓對方提出和離,一起審了拉倒。但是他這個身份提出來確實是不太合適,便沒說。
沒想到梁靜春行了一禮後滿臉堅定道,「民婦要與連金松和離!」
本以為此事都了結了的旁聽人員,一聽到這話又支棱了起來,這大戲真是一出又一出啊!
徐永琚忍下嘴角的笑意,「理由呢?」
「連金松寵妾滅妻,還想殺了民婦,民婦自然時無法與他繼續過下去的。」
「你可還有其他訴求?」
梁靜春感覺得到十二皇子在點自己,她沉吟片刻後眼睛一亮,「民婦不僅要拿回自己的嫁妝,還要求拿回民婦用嫁妝銀子貼補進連家鋪子裡的收益!」
連金松哪怕被衙役按著也恨不得衝上來咬她一口,「賤婦,賤婦!那都是我家的東西,你憑什麼覬覦?」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那些鋪子就是自己最後的倚仗。
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早年他確實算得上是用功讀書,也確實有些天賦,不然不至於才二十來歲便已中了舉人,畢竟那些五六十歲還在考秀才的都不在少數!
可當他成了舉人之後,日日沉迷在所謂的舉人老爺的恭維中,沉迷在女人的溫柔鄉中,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坐下來做做學問了。
讀書向來是如逆水行舟不僅則退,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肯吃苦的連金鬆了,他的科舉之路差不多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想要做官還是想要好好活下去,他只能倚仗這些鋪子,這也是他為什麼把心思放在了搞梁氏的財產上,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