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琚沒直接派人去慎刑司, 想著反正還有別的事情便一起去了御書房。見到徐允政的時候他便發現,徐允政生氣了。
「父皇,你沒事吧?」徐永琚小心翼翼地問道。
徐允政按下心中的憤怒, 他不想牽連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去看過你五哥了?」
徐永琚忙點頭, 神情中多了些難過, 「五哥自己心里都特別難受還在那安慰我, 我看了也特別難受,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了。」
徐允政頭疼, 老五這個兒子課業上不好,也不算個省心的孩子, 但是他對自己這個位置是從來沒有起過一點兒心思, 就僅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不管這個兒子。
「你五哥的事情朕已經查出些眉目了,」徐永琚聞言趕忙道,「是誰動的手?我都不信了,什麼爛藉口啊,一個小宮女就能自己搞來這種毒藥對皇子下手?傻子才信呢!」
他拍了拍小兒子的腦袋, 「直接聯繫老五身邊那人的是陳嬪的人。」
「陳嬪?」徐永琚眉頭都皺了起來,陳嬪從前剛進宮的時候還有兩分傲氣,自恃是陳國公主,表面上謙遜但內里難免瞧不上其他妃嬪。
可自從有了孩子又生了皇子之後她就變了,她生了兒子也並沒有提升位份, 甚至連個封號都沒有, 她第一次這麼清楚地認知到自己的身份不僅不能成為自己的底氣, 反而會是她跟自己兒子的負擔,自此便謹慎了起來,在宮中沒有什麼存在感了。
「不對吧, 根本沒有必要啊?十四現在才幾歲,才滿周歲沒多久吧,她害五哥有什麼用?就算五哥死了她又能得到什麼?」在這宮中害人可沒有那麼容易,沒必要的話做什麼要去害人?
「她是被人算計了還是怎麼回事?」想到徐允政方才說的話徐永琚若有所思道。
「長大了」,徐允政有些欣慰,「陳嬪身邊的人是靜嬪跟陶家安排過去的。」
徐允政提到她就生氣,當初她害徐永琚的那一次自己是手下留情了,沒降她的位份也沒將她陶家如何,倒讓她們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陶家」,徐永琚皺起了眉頭,「她家不趕緊琢磨著怎麼把自家那一攤子死水盤活還往宮裡伸手!」
徐永琚氣得不行,「我過會兒便去母妃那裡同她說說,根本沒有必要為那陶家留後路,就應該踩死他們!」
徐允政聞言不大高興,「你參與你母妃那邊的事了?」
徐永琚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不感興趣,母妃也不放心我!」對淑妃來說最重要的一個是自己母家父兄,另一個就是自己的生意了,旁的所有都可以往後排一排。便是徐永琚再聰明,她也不可能讓一個六歲的孩子插手自己生意上的事情。
徐允政聞言高興了一些,商賈之事到底上不得台面。徐永琚這個出身本就會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何必去摻和那些事情?
若是將來淑妃把生意交給他了,找個靠譜的人管著便是,若是自己去管便落了下乘了。
「不過我聽母妃提過陶家引以為傲的皇商名頭已被她搶了去,她家生意也大不如前了,所以宮中靜嬪與十皇子也不如從前大手大腳了。」
徐允政冷笑,淑妃那麼順利地搶走皇商的名頭就是他在背後推了一把,本來想著到底有從前的功勞在,他也不想讓人說兔死狗烹便饒過他們一次,誰知道還不長記性。
「所以最後動手的是陶家?」徐永琚有些奇怪,可到底為什麼呢?難道是覺得最近是多事之秋,他們覺得自己渾水摸魚不會有人發現什麼?
徐允政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靜嬪跟陶家在陳嬪身邊放了人這是肯定的,但幕後主使未必是他們」,他甚至覺得這事兒很像是老七乾的。
「哦?怎麼說?」
徐永琚攤手,「男孩兒的直覺。」
看徐允政被氣笑他也不逗趣了,「我只是覺得不對,害五哥這件事沒有緊迫性。我總覺得還得找找最根本的理由,比方說害了五哥能得到什麼?這是純粹為了利益。或者就是出於仇恨想要報仇,那就看誰跟五哥、良嬪或者良嬪家裡有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