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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張彩荷的臉色很不好看,自從關蕾那天在縣城給她打電話說趙陽有其他女人,她雖然表面上好言好語地安撫著女兒,但心裡就跟扎了一根刺一樣。

她這這幾天就沒合過眼。

關蕾覺察到了,忙說:「哎呀媽,你是不是還在想趙陽那事呢,我也是一時衝動,後來趙陽回來解釋了,是他喝酒喝多了,同事和他開玩笑呢。」

張彩荷明顯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不過你這經常和他分居在兩地也不是個辦法。」

「趙陽他們那項目還在拖欠工資,趙陽把自己的積蓄全拿出來給工人發工資了。」關蕾拉著她媽的手,說,「我想著等他發工資了,就讓他在縣城買房,到時我就去縣城住。」

「嗯,這樣最好了。」張彩荷指了指女兒的肚子,低聲說,「蘇打水都用了吧,現在有動靜沒?」

關蕾的臉一下子紅了,她站起來扭捏道:「這才幾天,哪有那麼快。」

「得抓緊點,男人只要有了孩子,才會收心好好過日子。」

關蕾趕緊轉移話題,說:「我爸呢?」

「去鋤草了。」

「小傑快放學了吧?我幫你去做飯吧。」

「不用,你難得回來一趟,做什麼飯嘛,你去屋子裡待著吧。」

關蕾回到側邊的屋子裡。

自從她和關幼霜出嫁後,這屋子就一直空著。

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她走到桌子邊,隔著玻璃摸著那些舊照片,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

很多照片都是她和弟弟的,有兩人站著的,也有她抱著弟弟的。

家裡雖然窮,但每一年唱戲時,母親都會帶著她和弟弟,給他們倆拍一張合影。

這麼多照片中,他們姐弟三人的合照只有一張,但姐姐的部分被其他照片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了半邊臉。

不知道為什麼,打她記事起,她就記得媽媽不喜歡姐姐。

不喜歡給她做買漂亮的衣服,也不喜歡給她梳漂亮的髮辮,更不可能帶她去拍照。

當然,她也不喜歡她。

唯一的那張照片……

關蕾的思緒飛到了11歲那年。

那年,弟弟關睿傑才2歲。

關幼霜13歲。

那年三月,村頭的老槐樹下,一塊簡陋的舞台被臨時搭建起來,村里一年一度的秦腔戲曲正在那裡舉行。

在那個沒有網際網路和電視的年代,唱戲是一種非常重要的社會文化活動。對於平時辛勤勞作的農民們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大事。

每場戲還沒開演,場子裡就坐滿了人。

唱戲的第二天,場外有個特別的人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他背著一個大大的相機包,手中拿著一台看起來十分專業的相機,拿著一些洗好的樣品照片,為人們有償拍照。

那個年代,照相機這樣的設備無疑是稀奇的,好奇的村民們圍了上來,摸著那些樣品,問這問那,諸如照片會不會壞啊,什麼時候能洗出來啊,寄過來還會不會收錢啊等等。

她跟著抱著弟弟的母親,圍了過去。

姐姐也巴巴地跟了上去。

母親便問那人怎麼收費,那照相人看了他們姐弟一眼,說按人頭,單人照1毛錢,三個孩子的話就3毛錢。

母親笑著說,姐姐已經大了,不用拍了,就給兩個小的拍。

說著,母親便把她和弟弟推了過去,讓給他們倆拍一張。

她得意地看了一眼13歲的姐姐。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又帶著一絲失落。

她似乎想要靠近,卻又害怕被拒絕,咬著嘴唇站在那兒,而母親,卻根本沒有要讓她加入的意思,一直看著她和弟弟,讓他們笑。

一種優越感讓她笑得更開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拍照的人卻突然走過去,把關幼霜拉到了她的身邊,面對母親的疑惑,他說就給他2毛錢好了。

她嫌棄地離她保持了一點距離,拍照人調整了一下鏡頭,對著他們三個按下了快門。

還好,以後的每年唱戲,關幼霜再也沒拍過照,甚至都沒出現在戲場過。

後面的照片,全是她和弟弟的雙人照。

關蕾又拉開抽屜,看到了關幼霜以前做的一些手工活,有刺繡,有鞋墊,也有織的一些小東西,總之都更像是初學者的作品,不是什麼精細的東西。

這時候,張彩荷端著雞蛋灌餅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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