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誇張點。
這麼多年,白滿照在沈今延的生命中,扮演的就是一個父親角色。
沈今延感受到的那種感情,也是父子之情。
包括七年前和白荔分手,他陷入有關沈利的賠償金瓜分問題中,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也是白滿照陪著他。
就連他去精神病院治療抑鬱症的時候,白滿照也定期看他,鼓勵他快點好起來。
但白滿照絕口不提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說自己姓白,更不說自己就是白荔的親生父親。
直到這一天陰差陽錯的到來,白滿照來看他,撞見他的新婚妻子——兩人是久未聯繫的親人。
在廚房裡上演著父女重逢的戲碼。
白荔觀察到沈今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主動站起來,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今延,我爸真的是怕你生氣,才故意隱瞞的。」
「我知道。」男人的語氣淡淡。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沈今延想,他不會去細究白滿照對他的好,裡面有多少是出於愧疚和彌補的成分。
畢竟在沈利因醫療事故去世之前,白滿照就對他很好,那時候的好總是純粹無雜質的吧?
所以他不願意去細究,只是很好奇一點——
「這些年,魯麗知曉你這些年和我保持著往來嗎?」
話問出來那一刻,沈今延注意到白滿照有些虛閃的眼神,就知道白滿照一定是瞞著魯麗在和自己來往。
魯麗是何等強勢的不講道理,他是見識過的。
為寬慰他,白滿照主動說:「我每次出來見你都說是釣魚,也真的是釣魚,釣魚她不管我。雖然她經常罵我釣魚,但我也聽習慣了,她不搶漁具不讓我出門,我就厚著臉皮走。」
沈今延聽後沉默不語。
一般來說,他和白滿照是一個月見一次,這一次見面距離上一次卻相隔整整兩個多月。
他主動提到這一點的反常情況,白滿照先是嘆口氣,隨後看著白荔說:「就在上次你帶著孩子回來不久後,你媽就摔倒了。」
「啊?」
白荔聽見父親說,魯麗是在一個美容院門口摔倒的。那天她去常光顧的那家美容院消費,離開時在大廳遇到另一位牽著狗的女人。
魯麗是個很怕狗的人,因為小時候被鄰居的狗咬過,偏偏那又是一條大型犬拉布拉多。狗主人也是美容院的顧客,當時雖然牽著狗,但繩子放得比較長,魯麗一到大廳就被到處嗅聞狗嚇得魂飛魄散,後退幾步後踢到店內裝飾花瓶,摔下去,尾椎骨骨折,在床上躺了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