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嵐嵐有些無奈地笑道：「我知道我說的話很難讓人相信，畢竟在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就當我是自私吧，不願意從你姐姐身上下來，我想再多活一段時間。」
陶清歡依舊盯著她，死死追著那原來的問題不放：「我姐姐到底在哪裡？」
「咳咳！」
屏風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陶清歡這才憤憤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方儀將聲線拔高了些，聽起來從男聲變成了雌雄莫辨的聲音：「我剛剛查看過了，她確實不知道，換個角度想一想，或許你姐姐也是在睜眼時就已經到了一個，足夠讓她後半生幸福度過的地方了。」
陶清歡不情不願地把剛剛從外面撿過來的柴火棒子扔到了院子裡。
陶嵐嵐將旁邊的椅子收拾了一下，聲音輕緩：「坐在這裡喝杯茶吧，我們好好聊一聊。」
陶清歡依舊掛著一張臉，但還是坐在了位置上。
她惡聲惡氣地問道：「你原來的日子是什麼樣的日子？」
陶嵐嵐給陶清歡倒了一杯茶：「算不上大富大貴的優渥，不過我不愁吃喝，甚至經常會有富餘。」
陶清歡臉上的表情有點彆扭：「哦，那行吧，其實要是再過兩年，我也能讓我姐姐過上這種日子，我還能讓她過上富貴的日子。」
說到這裡，陶清歡眼眶有些發紅：「誰知道我還沒讓他過上這樣的日子呢，她就先走了，不要我了。」
陶嵐嵐沒敢說她在原來的世界裡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除非她從太平間裡詐屍起來。
陶清歡看著她小聲嘟囔：「這麼說來也算是我姐姐占便宜了，你們這些人真討厭！」
說著說著，她就淚崩了：「我就只有姐姐了，她也走了，我還能幹什麼？」
陶嵐嵐說不出來什麼要為自己而活的話。
別說這是一個未成年的古代小姑娘，就是在現代，多少人活著也都需要找一個精神支柱。
陶嵐嵐看著她哭了一會兒，隨即抹乾了眼淚：「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講話了。」
陶嵐嵐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呢？」
陶清歡吸了吸鼻子，眼神看向屏風：「我以後就跟著姑娘做事，反正我自己一個人出去也沒事幹……」
陶嵐嵐沉默半刻，從懷裡摸出來了陶清歡的釋放文書和奴籍，遞到了她面前。
陶嵐嵐看著她開口說道：「這些你拿著吧，我已經替你辦好了平民的戶籍，給你改了個名字……本來叫你清歡，是想讓你往後餘生清靜歡樂……」
陶清歡撇過頭去，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嘩啦啦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