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溫吞的笑了笑,只是這笑容裡帶上了濃郁的病氣:「本來在神醫谷休養,卻偶然聽到谷內有人說起這裡開了林家二公子,特此前來拜訪。」
厚叔有些猶豫,車廂內的人卻像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厚叔,讓他們進來吧。」
厚叔嘆了一口氣:「三位請進。」
唐哲溫和地點了點頭,語氣不卑不亢:「多謝。」
說著,他就被另外兩個人簇擁著進了馬車。
車外響起來了更大的議論聲:「看著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人,怎麼能有兩個醫士照顧的?」
「我倒是聽京都傳來消息了,說唐公子似乎是病了許久,如今看這樣子又像是在神醫谷調養了一段時間,莫不是因為病情太奇怪了,被神醫谷的人留下來了?」
「呸,你就胡說吧!誰不知道神醫古從來不在活人身上試藥,你當這是萬毒谷呢?」
「萬毒谷怎麼了?他使出來藥不也是在人身上用的嗎?」
「你是哪兒來的人,你在這胡咧咧啥呢?」
剛剛出聲的男人不說話了,把眼神盯上了馬車那邊,露出來一個安靜又詭異的笑容:「這麼多天終於出來了……」
……
馬車內,陶嵐嵐看著唐哲原本直起來的腰突然又塌了下去,柔柔弱弱的靠在了他身上。
陶嵐嵐:「……?」都進來了還裝什麼?
沈奕依舊撲克臉,唐哲臉上那種死氣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見猶憐的病弱感。
他輕咳兩聲:「不知道這位弟弟是哪裡的問題,陶姑娘為了給你帶來醫生,還特地讓我陪著出來了一趟。」
林憶看著這個人有點做作的模樣,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他語氣有些猶疑:「您是國子監的唐秀才嗎?」
唐哲:「……是」他回去之後一定要在往上考一考,秀才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掉價了。
林憶不知道唐哲的想法,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陷入了一種極大的荒謬中,他有些含蓄的說道:「我初入林家,不太清楚閣下的字,便直接叫您秀才了。」
陶嵐嵐感覺唐哲身形似乎又萎頓了一些。
唐哲原本有些雄赳赳氣昂昂的心氣一下子被磨滅了不少,這次是真的虛弱的靠在陶嵐嵐身上了。
「我字藏心,以後若是叫我,便叫我的字吧。」
林憶鬆了一口氣:「那多謝藏心兄了。」
唐哲更萎頓起來。
陶嵐嵐看著唐哲的小動作,莫名覺得很可愛,甚至還有捏捏對方臉的衝動。
她轉頭清咳了一聲,轉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沈奕剛打開針包,就看到兩個人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