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逡心中突然湧上了些不好的預感。
陶嵐嵐笑了笑:「只是,還請陛下請人出來吧……」
賀逡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他扯了扯嘴角:「是嗎?只是還需要這位蘭姑娘告訴朕,這證據到底在誰手中?」
陶嵐嵐彎了彎眼睛:「自然是宜妃娘娘,前段時間的時候,宜妃娘娘找到飛文閣,神情悲痛與我等說不小心發現了家中長輩的一些信件,但終究不敢相信,便請飛文閣調查……」
「一開始飛文閣只覺得是什么小事情,畢竟之前確實有過一些消息……」
說著,陶嵐嵐笑了笑,沒忍住打了個GG:「畢竟飛文閣到底是能拿到些消息的,我想這點,京兆尹大人應該知道一些。」
說到這裡,陶嵐嵐語氣嚴肅起來:「只是沒想到,最後查出來竟然是如此危害民生社稷的事情……」
文官中此時突然有人咂摸了一下,不知道是腦袋抽了還是故意顯眼包,突然反駁道:「僅是侵吞良田也算不上什麼危害生民社稷吧?」
陶嵐嵐聽見這話,有些不可置信,冷笑一聲看向出聲的人:「這位大人看著不像是真有學識的樣子。且不論侵吞良田本就有違律法,你知道,侵吞良田會致使百姓無糧,若是連稅都收不上來,國庫如何支撐?在前線的戰士們如何支撐?而我說的這些也僅僅是其中一小部分罷了。」
就連賀逡也眼神發涼看向剛剛說話的人。
這話實在是沒什麼腦子,就算是心裡真這麼想的,面上都會掩飾一下。
這番話說出來,不是明顯是要拖人下水嗎?
陶嵐嵐也沒想到對方有這麼大一個雷,嘴角扯出來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隨即又轉瞬即逝。
她臉上露出來有些厭惡的表情,儘管戴著面具看不甚清楚,但是下撇的嘴角和眼神中流露出的譏諷卻足以讓人看出來她並不美妙的心情。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朝堂上的官員不都是熟知律法的……民女真不敢相信,原來百姓渴求的公道竟是由這樣的人主持的。」
陶嵐嵐這番話說得賀逡也有些下不來台,他額角一抽一抽的,臉色也黑得像是鍋底。
幾日來的負面情緒像是在一瞬間就爆發了似的。
「朕也不知原來朝堂之上竟還有如此蠹蟲!」
陶嵐嵐看著方啟還在風中搖曳,沒忍住心中唾罵一句老白花,隨後笑道:「民女自然知道這些人是誰,只是百姓在壓迫下如何敢說出來是誰壓迫?到底還是害怕官員的,民女手中有這些人的資料,陛下若要查探,可派人微服查探,想必比直接查會準確很多。」
陶嵐嵐說得不是沒有道理,賀逡自然不會拒絕,但是方儀到底是方家的人,若是……
他不無憂慮地想到。
正在賀逡頭禿的時候,一個小黃門進來了,在賀逡身邊的黃門身邊說了句什麼。
這黃門聽見這消息顯然也有些驚訝,皺了皺眉,但想到賀逡這個能做主的人就在身邊,又轉達給了賀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