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嵐嵐突然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到底還有點良心，沒敢出來這種事。又當又立的事情我做著難受。」
「總不能我舒心了，罵名卻全讓別人來背吧？」
唐哲沉默片刻，陶嵐嵐卻誤會了這沉默是無語。
她自嘲地笑了笑：「挺裝的是吧？看著聖母，但是又沒做出來什麼事情，有人惹我，我也不會忍下去，而是報復回去。就這樣我居然還在這裡胡說八道……」
「並不是，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跟你說這很正常。誰都不能保證一生心思都光明磊落，聖人都不行。你所作所為利國利民，就算報復，也從來沒有說過禍及全家。」
「大部分也只是針對一個人報復而已。甚至就連一些不大的事情，很多時候你也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這麼消極地評價自己，我只知道，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想到陶老闆時，第一個想到的，是她辦起來了慈幼堂，收養了流浪的乞兒，又幫鰥寡孤獨者找到了餬口的活計。」
陶嵐嵐撇開目光：「……但我自己知道，我從來沒有這麼好，這麼做無非也是有利可圖。」
唐哲加快了速度，將視線和陶嵐嵐齊平：「可是你真的幫他們活了下來。」
他看向陶嵐嵐，試圖讓陶嵐嵐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割肉飼鷹的不是聖人，他們是倀鬼，鷹不會因為此番啖食其血肉就放棄明日傷人，反而會因為這些人加劇對人的捕獵。」
「你是真正救他們出苦海的人。」
陶嵐嵐猛地加快了速度：「夠了……你不知道，本來我也不過是用了別人的辦法，如果一直這樣，遲早要出問題的……」
唐哲有些茫然，不知道陶嵐嵐到底又是因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陶嵐嵐也沒給他再追上來的機會，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先不要和我講話，我不是在和你生氣，我只是想要自己一個人想一會兒，等我想通的時候會和你說的。」
唐哲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真的追上去。
兩個人就此再也沒有開口。
陶嵐嵐心中鬱悶，但她向來習慣了自己消化情緒，這兩三日便是一直在自我內耗中。
吃瓜002號倒是有心開解，但是它只是一個系統，它倒是能感覺到陶嵐嵐的情緒變化卻不能給出行之有效的方案。
或者說，它越安慰，陶嵐嵐情緒波動越大。
唐哲雖然不知道系統的存在，可是卻能感覺到這兩日，陶嵐嵐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終於在今晚停下時，唐哲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木製的小玩具，遞到了陶嵐嵐面前。
陶嵐嵐看著在自己眼前晃著的小豬，有些怔愣。
這小豬並不精緻，反而倒是有些坑坑窪窪的，看著就不像是買來的。
但是這小豬卻是憨態可掬的緊，很對陶嵐嵐的口味。
最主要的是，這東西並不算什麼昂貴的東西。
陶嵐嵐有些呆呆愣愣地接了過來，問道：「這是？」
其實她知道這是什麼，問出來是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