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營帳,陶嵐嵐就感覺一陣涼風襲來,吹得她整個人一寒磣。
在營中巡邏的衛兵看見陶嵐嵐站在營帳門口,有些詫異:「……額,恁站在這兒,咋不進去?」
陶嵐嵐下意識笑了笑:「我出來透透氣。」
衛兵叫張小五,就是本地人,本來是逃難的,結果全家都沒逃掉,就剩他一個人了。後來的時候南門秋彤徵兵,為了那口軍糧,他應徵入伍。
他是不太懂為什麼會有人大冷天的覺得暖和我的營帳不好,非要出來透這口涼氣兒的。
不過他向來不過問這些大人物的事兒,平時都是頭兒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此時聽到陶嵐嵐的回答也沒多問。
他只是撓了撓頭,有些憨憨地笑了起:「對了……額叫張小五,額還不知道你叫甚嘞?」
陶嵐嵐覺得這口音莫名有些魔性,原本繃了幾天的心情也好了些,她這次是真發自內心笑了出來:「我姓陶,平時叫我陶老闆就行。」
說著,陶嵐嵐注意到了他身上有些破破爛爛的棉衣,衣服中的棉絮似乎也只剩下薄薄一層了。
除此之外,張小五身上還穿了一件看起來就硬邦邦冷冰冰的鐵甲,而且他一張臉被凍得臉上飛紅,手上也都是皸裂。
陶嵐嵐這才想起來那句「督護鐵衣冷難著」。
何況這還只是個尋常的衛兵,身上的衣服都是最破爛的那種。
她突然回神,呼出一口氣:「還有事嗎?」
張小五不知道陶嵐嵐又想到了什麼,只感覺人似乎突然就精神了,他心中嘀嘀咕道,難不成出來吹個冷風真能精神嘞?
那他咋就吹得頭暈?
不過他沒說這些,他一張臉其實動的早就有些沒知覺了,因而也做不出來什麼生動的表情來,只是回答道:「沒嘞!那額先走了!」
陶嵐嵐點了點頭,隨後揉了揉自己剛剛因為出來有些發僵的臉,心中開始盤算起來了支援物資的事情。
大概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鐘,營帳內的兩個人似乎才終於談完了話。
聽著營帳內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消失了,站在營帳外又等了等,才帶上笑容,掀開營帳的帘子進去。
方儀和南門秋彤都朝著她點了點頭。
陶嵐嵐點頭對著兩個人示意,隨後緩緩開口:「我想捐一批棉衣來這邊需要走什麼流程嗎?」
南門秋彤坐正了,身體認真看向她:「你要捐棉衣?」
陶嵐嵐點了點頭:「我剛剛在外面看見他們有人穿的棉衣只剩下兩層布了,他們是守衛邊疆的戰士,不是讓人敲骨吸髓的畜生,沒道理要人受凍挨餓還坐著最多的活。」
南門秋彤雙眼亮了起來,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拍桌子:「這樣,也別走什麼流程了,直接到我手裡吧!朝中那些老狐狸,如果真經了他們手,這東西不得被扣一半兒下來!」
「這樣,我暗中多派一隊人馬,隨你們一同回京!到時候直接由我的人運送過來!」
方儀愣了愣,明明這人剛剛還是衣服分兵出去就會導致北疆被攻破的樣子,最後也只給了一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