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抱著劍:「……方家造反了。」
方儀卻有些失態了,這還是陶嵐嵐第一次看見方儀臉上的表情崩裂到這種程度:「不可能!京中暗衛和築妄司的人身手都不差,方家怎麼可能應付得過來?」
白雀看向方儀,嘴唇微微扯動:「娘娘,方家不是自己造反的,金吾衛是任家的門生,方傢伙同任家一起造的反,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從哪兒抱來一個孩子說是陛下的孩子,想要擁立新君。」
方儀愣住了,半晌,她「哈」了一聲:「不會,賀逡壓根兒就沒有孩子。」
白雀沒想到方儀關注點居然在這裡,嘴唇嚅動了幾下,似乎是咽下了什麼髒話:「……陛下被軟禁了,如今在宮中情況並不好,不管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孩子,若是方家執意如此,那這個孩子就只會是陛下的孩子。」
陶嵐嵐的思緒卻是飄到了另一邊去。
也不知道是方啟到底是思維和慣性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他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居然沒想到自己撈個皇帝噹噹?
總不能是覺得自己老得快要死掉了吧?
可既然覺得自己那麼老了,為什麼還非要爭這個權呢?
想著想著,她突然又反應過來另一件事:「就算這樣,宮中也不該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白雀眼中划過些無措和悲傷:「有人混進了暗衛營,在飯菜上下了毒。」
「等到人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暈死過去了。」
陶嵐嵐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惶恐:「……不會是,不會是我……」
白雀似乎是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搖了搖頭:「不是那些後來被帶回來的孩子,他們都很乖。」
「我們查到一些,是主動找上陳澤的一個男人,他自稱是陳澤的同胞兄弟,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到了地方,下了毒。」
「陳澤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明明逃出來了,可卻又在眾人面前自臧了。」
說到這裡,白雀哽咽起來:「可我們都知道,陳澤也知道,他自己從來沒有暴露過任何東西,是……是暗衛營中有人放鬆了警惕,不小心說漏了嘴。」
陶嵐嵐有些啞口無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面對此情此景也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那……飛文閣……」
白雀只是哽咽了兩聲,很快就平穩下來自己的情緒。
不過她的嗓子還是帶了些沙啞:「我不太清楚這些,不過你們隔那似乎是有個人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你們大部分都逃了出來。」
「他還醒著,只不過隱藏了身份,去採買東西了,等他回來你直接問他就知道。」
陶嵐嵐沉默了片刻,隨後再次在房間內掃視了一遍,確定沒有看到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
「那……唐哲呢?」
白雀動作一頓,聲音有些悶了起來:「老大他,當時為了讓我們逃走,自己引走了大半的追兵,如今也得不到消息了……」
陶嵐嵐卻只是臉色白了白,她呼出一口氣,扯了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沒有消息,沒有消息……沒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