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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別人的八卦你還不稀得聽是吧?」鐘律抬手想給他一下,對上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又捨不得動手,無奈放下。

犯錯的小貓咪敏銳地發現不會受到懲罰,頓時拋開小心翼翼,理不直氣也壯地仰頭:「對啊。」

鐘律手又癢了,左手抓右手克制住揍貓的衝動,耐著性子解釋:「什麼告白,都是謠言,我還說我這裡有你哥跟人告白失敗的一手消息呢,保真。」

「跟誰?」夏楚軒好奇。

他對夏銘軒的印象完全來自於原身的日記,以及那群狐朋狗友們偶爾帶出的寥寥數語,要麼就是百度出的一串光輝履歷,不過光看那張與他八分相似的臉,夏楚軒想像不到夏銘軒居然能告白失敗。

「一位實習的女老師。」鐘律電腦里還保留著當年夏銘軒失戀醉酒唱《愛情是那麼難遇到的東西》跑調的黑歷史視頻,回去後可以給夏楚軒分享一份。

反正都是兄弟,也不是外人。

夏楚軒表示很期待。

電熱水壺發出「啪嗒」一聲,滾燙的開水咕嘟咕嘟直響。鐘律起身走過去,倒了半杯開水,拿了瓶常溫礦泉水擰開瓶蓋。

床沿凹下去的印子便落入夏楚軒眼中。這明顯是有人長坐留下的痕跡,他戳了戳床單上的褶皺,再看看鐘律散發著「我不高興」氣息的背影,感覺除了鍾隊長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你一直在這坐著?」

「不然呢?」鐘律反問,「你握著我的手不鬆開,我能去哪兒?」

鐘律當然不可能一直坐著不動,由於不知道夏楚軒什麼時候醒,每次起身離開時他都會用捲成圓棍的便簽紙代替,回來後又用手指換回來,來回折騰五六次,硬是讓他完成一次跨度八小時的碰瓷。

如此毅力,碰瓷專業團隊的大爺大媽都要甘拜下風。

可惜夏楚軒不知道,真以為他在床邊干坐著等自己睡醒,昂起的小腦袋低了下去。他抿了抿唇,瞄了眼鐘律的背影,別彆扭扭地糾結半天,發出一聲貓叫似的:「謝謝。」

鐘律聽到了,端著兌好的溫水轉身:「真想謝我,以後就長點兒心。你想交什麼朋友是你的自由,但前提是不會傷害到你自己。」

「我爸都沒跟我說過這麼多。」夏楚軒嘟囔道。

「你叫我爸爸也不是不行。」鐘律將杯子塞到他手裡,「醫生讓你多喝水,喝了。」

夏楚軒:「……」

好氣哦,想說滾,但不能。

夏楚軒已經不那麼渴了,小口抿著水,問:「老闆……我爸知道了嗎?」

「暫時不知道,我跟肖經理只說了在朋友家住一晚,他不會連這個都匯報。」鐘律說,「而且昨天晚飯後老闆出門了,你沒注意?」

電競俱樂部的老闆大多有其他生意,不會總在戰隊守著,不然要職業經理人和那麼一大個教練團隊有什麼用?

這個夏楚軒真沒注意。

塑料父子情展現得淋漓盡致。

吃過當做早飯的午飯,夏楚軒身上有了些力氣。距離訓練開始還有一小時,兩人收拾收拾準備返回基地。

確認小祖宗真的沒事了、能跑能跳能頂嘴,鐘律才有心情關心其他問題。

「首先,我不是人格分裂。」夏楚軒強調完最關鍵問題後,鄭重地自我介紹,「其次,我,SUM第五任隊長,S13賽季春季賽冠軍、MSI冠軍、夏季賽冠軍、全球總冠軍。如果不是下樓梯把腦袋磕了,下賽季的世界冠軍也是我的。」

對夏楚軒而言,穿書這種事沒什麼不能說的,至少聽起來比某人一覺醒來打通任督二脈從菜雞變成天才強。聽完他簡短的講述,鐘律明白了夏楚軒甦醒前後的實力為何反差極大,並為夏小隊長的坦蕩鼓掌:「你真是一點兒沒掩飾。」

夏楚軒的理由很有說服力:「我腦子撞壞了。」

「……沒事不要罵自己。」鐘律扶額。

不管他們的世界是不是一本同人文,至少他的生活是真實的,他一路走來的每一步都踩得踏踏實實,除去過往對夏楚軒沒來由的厭惡。

鐘律垂下眼帘,看著少年耳邊略長的頭髮輕輕掃著白皙的耳廓,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到底沒管住爪子,捏住那一綹頭髮輕輕扯了一下。

「別拽了,不會比你先禿。」夏楚軒輕輕一甩頭,將頭髮從鐘律指間扯了出來。

「你等我了嗎?」鐘律忽然問。

「等了。」夏楚軒沒好氣地說,「等了你好幾個周日,你都沒來。」

「我也等了。」鐘律揚起唇角,「我們扯平了。」

十多年前的監控肯定找不到了,有些事只能問夏楚軒。夏楚軒聽得眼皮直跳,很多細節都能對上,這已經不是「巧合」可以解釋的。

這個世界的鐘律不知道自己是一本書里的角色,但他知道啊!同人的世界,哪怕很多細節是文里沒有提到的,本質也並不是他生活過的現實,況且寫文的黑粉根本不可能了解到他小時候和鐘律在墓園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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