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跳在它跟前,蹲下瞧了瞧,道:「可憐的孩子。」
只見她把手放在鬼嬰圓溜、黏膩沒有毛髮的頭頂,緩慢而吃力地拉出了一團半透明的東西。
那半透明的東西好像一個小巧袖珍的鬼嬰,它還在抖著,發出微弱而尖銳的慘叫。
小女孩抓住這半透明的東西,仰起頭,把它往嘴裡塞。這一團半透明物質比小女孩腦袋還大上許多,但小女孩卻一點點把它塞進了口中。
「咕嚕」一聲,吞了下去了。
小女孩似得到極大的滿足,偏著頭呵呵地笑起來了,又仰起頭感受紅月照下來的光輝,笑得更加快樂開懷,舔了舔唇角,像是嘗了什麼極品的美味。
很奇怪,紅月除了出現的那一日,之後照下的光輝並不是紅色。
但此時照著小女孩的臉,卻為小女孩染上了一層妖異的森紅。一雙邪喪而璀璨的雙目。
接下來,如果有人瞧見,定會大吃一驚。
這小女孩飛快在井壁、牆壁攀爬的樣子,像極了鬼嬰,如同鬼魅。
她消失在黑暗中,順手把乾癟了的鬼嬰扔在了後花園的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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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發現,殷真經在秦王府不管怎麼巡視,都會回到一個相同的區域。
殷真經害怕鬼嬰會去花閒那,離太遠他怕來不及,因此總在那一塊繞,但並不敢靠近,就在東院那一片。
但已是失了分寸。
好在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死掉的鬼嬰,他們檢查了一番,小心地把它裝好帶走。
有個衛士嘟囔,「這玩意怪嚇人的,上頭要我們帶回去做什麼?」
另有一個衛士道:「誰知道呢!聽說是東廠和錦衣衛的人要呢,咱們照做就好了。」
殷真經和楊清出了秦王府,兩人走到一座石橋上。
四下沒有旁人,楊清又開口要和殷真經再敘剛才在秦王府沒聊完的話題。
楊清道:「你今天很不對勁,你知道嗎?」
殷真經沒有回話,閒閒地靠在橋欄上,低著頭,一手搭在腰間的佩刀上。橋頭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筆挺的鼻鋒上,在緊抿的薄唇上留下一小截陰影。
第20章 美人
楊清:「你看上那位姑娘了?還是說你認得她?」
殷真經不想牽扯花閒,便道:「沒有的事。」
楊清笑道:「可你的眼神和行為都出賣了你。」他好歹也是風月場的好手,這點東西還瞧不出來?
殷真經保持沉默,他此時還不敢相信,花閒是別人的妻子,不過又想,她那麼美、又尊貴,也只有天潢貴胄能配得上她了吧?她的丈夫必定萬分寵愛她吧?
想到這裡,殷真經莫名地心下一陣酸痛,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他應該為花閒開心才對吧?
可是他胸口堵得厲害,難道他真的像楊清說的這般,起了那種心思?
那他真的是該死,又不知好歹,何不回去照照鏡子?
楊清挑著眉,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瘋子。」
殷真經不解道:「為何?」
楊清:「只有瘋子才會在一屋子美麗女子中相中趙琮寅的妻子。」
殷真經聽了更不解了,「這是什麼道理?」
楊清問:「那姑娘美嗎?是不是最美的那一個?」
殷真經想,自然是美極了,但是不是最美一個他卻不知,也和他無關,他並沒有看別人。
楊清想,那姑娘烏雲疊翠、雪黛盈腮、冷玉生香,說是畫中摘下來的人也不為過,不,她比畫還要美,意態眼神猶如火之有焰,燈之有光,看著她的眼神清冷,卻讓人如浸在暖洋洋的溫水當中,奇異,但卻說不出的受用。
真正的美人。
楊清說:「她是一位絕色佳人,如果能一輩子呆在後院不出還好,亂世之中,極容易成為別人爭奪的對象,讓人頭破血流,想參一腳不是瘋子是什麼?」
殷真經不喜歡楊清這般議論花閒,在他心中花閒是極好的、極清淨的女孩兒。
殷真經道:「我要敢那樣想,才真該千刀萬剮,想必她的丈夫定會拼勁全力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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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更時分。
夜黑如墨,大雨如柱,今夜是十五日之約,殷真經要來和花閒對接。
花閒在等殷真經,但這麼大的雨,他不來也沒關係的。
屋中點了一支最小的蠟燭,外頭還罩了一個茜紗罩子,光線微弱,僅能視物罷了,讀書針指卻不行,太廢眼睛了。
自從史嬤嬤來後,她夜裡便會留一盞小燈,省得每隔十五日夜裡再點燈,會塗惹史嬤嬤懷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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