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柔語道著,離聲便任她扶起去軟榻歇息:「好,阿雪無需多慮,我無性命之憂。」
此人從順時的樣貌竟未如從前那般令人生厭,扶於帳中,她立馬遣人喚來了方鶴塵,為其把上一脈。
方鶴塵是何方神聖,一診脈便知。
此傷深入心骨,性命雖無憂,若想康健如初,已無濟於事。
眸前方仙醫嘆氣許久,硬是道不出口,離聲事不關己般從容輕笑,言得輕巧:「不必避著我,我自知身子如何,無非是傷損了心脈。」
「心脈已損,九千歲是執不起劍了。」
轉首望向靜坐在旁,剛柔並濟的女子,方鶴塵如實作嘆。
她心知言下之意,此命可保下,只是那舊日的身手,多半是廢了。
待這位國師退去,榻邊姝色仍愣著神,離聲作勢放柔了語調,極不在乎著:「看吧,我說了無礙的。」
沈夜雪隨之上前,擁住此單薄之軀,心下翻湧過陣陣疼惜,低聲而語:「安然如故便好,能活下就是最大的寬慰……」
忙命人去備上湯藥,她還覺放心不下,猶豫一霎又跟著隨從一同前往煎藥。
窗外寒風凜冽,坐於藥爐前,她扇著爐火徐緩思索,往後也無需他再應對那些行跡詭譎的刺客,只需待於宮闈內,做著安然無虞,受盡偏寵的九千歲。
況且,她也並非是軟弱之女,已如願得了權勢尊榮,今後也不必他人相護。
親自端著一碗湯藥行步回殿,一路由滿廊宮燈相照隨行,她忽而想起身染疫病時,子夜時分總有人入屋悉心餵著藥,她才能短短几日內得以病癒。
而今一想,那多日未現身的人應是他了。
「湯藥我命人熬好了,你快服下。」她思來想去,將藥碗遞至坐躺的白衣公子身前,令他喝下此藥。
離聲垂目靜望碗中湯藥,溫熱之感由指尖傳入百骸,眼睫似有輕顫:「這些湯藥只有安神之效,並無多大用處。」
見他半晌未動,她凜眉不滿,佯裝厲聲道:「君王之命,你敢抗旨?」
成婚過後,無論是陛下之尊,亦或是夫人之位,他無法違抗分毫,只得從命而為。
女子緊盯著他寸目不移,離聲淡笑著從然飲下,放落了空碗。
「這才算聽話……」沈夜雪忽感得意萬般,原本讓人不可捉摸的陰鷙男子,如今卻是對她言聽計從。
興許他早就執意百般依順,只是她一直以來不願接受他的心意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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