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咳咳——隊長!」
「隊長出來了!」
鷹唳的人頂著夜風站了一晚上,雖然隔著厚重的門,啥也聽不清楚,但是晏星河走出來的一瞬間,他們刷啦一下往後面退開個半圈,看向隊長的目光頗為微妙。
晏星河估計,自己這兩天要成隊員們茶餘飯後的八卦焦點。
慕臨咳嗽一聲,回頭掃視一干隊員,扭過頭跟他擠眉弄眼的,「裡邊兒那位——咳,現在狀況穩定了吧?」
都給他舒舒服服享受一晚上了,能不穩定嗎?晏星河嗯了聲,「就是心情可能不太好。」
「啊?怎麼的大早上的又心情不好,你惹他啦?」慕臨瞪圓了眼睛,頓時如臨大敵。
剛好裡面蘇剎叫他進去,給他嚇得一激靈,差點扯著嗓子給人嚎回去,原地抓耳撓腮一陣,趕緊的溜進去伺候。
葉倚枝不聲不響的打量了他半天。
出來的時候晏星河裹的嚴實,他還是從衣領裡面看到半遮半掩的紅印子,那顏色,光是想像一下吻得有多深,都能給他氣得一陣牙酸。
他白了晏星河一眼,摸了摸頭上叮鈴哐當一排金釵子,捏著聲氣說,「有的人天生就不是貼心的料,要不是宮主他發病了,神智不清醒,哪兒輪得到他腆著臉爬上床湊合?」
蘇剎瞥他一眼,跟這位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寵妃沒什麼好說的,朝副隊招了招手想交代點兒事。
葉倚枝當他好欺負,鼻孔朝天的哼出了聲,「不過呢,咱們也不比誰差,也就是有的人心思重一點,在宮主身邊有個隨時能通氣兒的朋友,每次都抓準時機,那麼及時的就出現了唄。咱們就沒那麼幸運了,做人實在,什麼都只能靠自己,巴心巴肝的對宮主好,只想把主人伺候舒服了,討他一個笑臉做打賞。」
晏星河頓了頓,回頭看他,「葉公子脖子上的傷好了?」
上回蘇剎拿他們尋開心,小梅花的脖子被飛鏢劃拉出來幾個口子,回去坐凳子上翻開鏡子一照,給他嚇壞了,要是留疤了,那麼離被大王嫌棄恐怕也不遠了。
他每天睡覺前小心翼翼的往上面敷藥,過去這麼久了還沒好完,有個頭髮絲大小的痂,給他擔心的成天吃不下飯。
今天逮著機會跑來見蘇剎,他特意往脖子那塊多抹了點兒粉,對著鏡子上看下看看不出來了,這才拎著衣擺風風火火的趕過來。
葉倚枝沒好氣的說,「好沒好關你什麼事!」
晏星河錯開視線看向他背後,仰了仰下巴,「葡萄看起來不錯,下回記得換個銅盤裝著,免得等會兒三兩句話惹宮主不高興,摔了盤子,叫你將碎片撿起來,再玩兒一次飛鏢。」
葉倚枝回頭一看,那兩隻盤子是瓷做的,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子,隨即反應過來這個動作正中對方下懷。
喉嚨里一噎,他給氣得要死,凶神惡煞的瞪了晏星河一眼,拎起衣服進門。
那門仿佛是一個屏障,一邁進去,陰陽怪氣的聲調就變成了笑盈盈的嬌聲軟語,宮主長宮主短的,聽得晏星河無語。
面無表情的轉過臉,他對靠過來等了半天的副官說,「等會兒慕指揮官出來了,你幫我跟他說一句,查查招蜂引蝶宮這幾年新招進來的人手,有沒有來歷可疑的,或者頻繁出入妖宮的,叫他列一個名單放我屋裡空桌。」
副官聽出了點兒苗頭,謹慎的問,「隊長,為什麼突然要查這個?」
晏星河頓了頓,看他一眼,「沒什麼,前幾天宮主身邊丟了兩件重要法器,我懷疑是有人拿的。那東西很重要,叫慕指揮官上心點兒,名單的事能儘快就儘快吧。」
第24章
琢光山是妖界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山峰,位置偏僻,草木寥寥,有點道行的大妖看不上,卻也因此得了一個安穩。
一些年歲比較小、妖力低微的對小妖怪們會在這裡打洞群居,白天外出打吃食,晚上回來睡個安穩覺。
晏星河在這座山頭轉了老半天了,這裡沒有大型猛獸,小玩意兒又機靈得很,隔著百步聽見腳步聲走過來,尾巴一翹悶著頭就往地里鑽,不給人逮到的機會。
他負著手,一路走一路看,忽然頭頂一聲銳長的鳴叫——金雕展開雙翼,縮起兩隻爪子盤旋在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