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河低頭,逮住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蘇剎盯著他笑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容又淡了下來,「但是有一點是他們能給你而我給不了你,你我之間不會有孩子,也就是說,我永遠給不了你一個安定的家。」
晏星河順著他的方向想了一下,沒什麼所謂的說,「我不太在意那個。」
蘇剎說,「你這話倒是撂得痛快,我雖然不是人族,卻也知道你們人族講求傳宗接代、天倫之樂之類的,兒孫繞膝熱熱鬧鬧的才像一個家。你一輩子就跟我一個人在一起,不覺得有些寥落了麼?到時候因為什麼事吵個架,你突然不喜歡我了,轉過身走得乾脆利落,我都沒有什麼可以留住你。」
他說得一本正經,好像在很認真的為晏星河打算,晏星河凝重的考慮了一會兒,點頭說,「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好像有點道理,要不我還是去找個女孩子跟她成婚,生一群兒子女兒。」
「……」蘇剎臉色一黑,瞪他,「你敢。」
晏星河又笑了起來,將他的手掌放在唇邊,如蘇剎從前親吻他那樣,一根一根親吻骨節分明的手指,「人並非越多越好,娶妻,天倫之樂,這不是我心中所求。」
蘇剎看著他的嘴唇輕輕落下,眯起眼睛,有些為這種感覺著迷,「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晏星河看著他,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柔和的燭光,以及自己的影子。
他的手掌附上蘇剎心口,「此心只求一處停棲,讓我心安的地方,就是我想要的家。」
至於以後他和蘇剎會吵架,相互厭倦,毫不留戀的分道揚鑣,還是會像時間長河中曾有過的那些美好的傳說那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究竟會走向哪條路,他們可以用一生去試試看。
蘇剎點了點他的鼻尖,「那你可真是與眾不同。」
晏星河眉眼微彎,「我一向特立獨行。」
蘇剎的腦袋湊上來,咬住他的嘴唇吮了會兒,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壓在枕頭上,舔開唇縫和他糾纏在一起。
狐族天生多情,他那幾個舅舅包括他自己,哪個不是後宮養了一群環肥燕瘦的美人。
可晏星河和他截然相反,喜歡唯一的確定,他的感情就和他的性格一樣,是一把鋒利的劍,明確且唯一,謹慎且長情,一旦做出決定,就要將選擇運用到極致,不做二慮。
如果不是蘇剎他親自遇到了如此特別的人,他很難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理智與情深並存,清醒著甘願沉淪。
他睜開眼睛,對上晏星河的目光,仿佛在那雙漂亮而深邃的眼睛裡,看見了無垠的時空,裡面有銀河浩渺,斗轉星移。
塵封在荊棘背後的心臟清晰而有力的跳動起來,他從對方的眼神中借來力量,撕扯著一道一道斬斷沉疴鑄就的傷痕,終於邁出了畫地為牢的領地,踏上了另一片泥土——
春風吹拂殘缺的裂隙,他腳下的世界堅定、廣闊、而明朗。
蘇剎叼著他的下唇,眼皮卻掀了起來,看著他,「你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今日這些話我記住了,要是日後你敢膩了我看上別的什麼野花野草,我就先把姦夫吊起來切成碎的,再把你抓回來關進金子打的籠子裡。不給你穿衣服,脖子上還要戴著鐵鏈子,日日強取豪奪,叫你什麼也記不住,只知道在我身下求歡,直到你再也不敢看旁人一眼。」
晏星河攏著他的後腦勺,像模像樣的嘶了一聲,「好可怕的後果,那剛才的話我收回好了。」
蘇剎瞪他,「收回也沒用,我可是一字一句的記了下來。」
晏星河翹起唇角,垂下眼睛盯著他水嫩嫩的嘴唇,「記在哪兒了?」
蘇剎牽起他的手放在心口,又去和他接吻,「在這兒。」
晏星河的雙手被他按在頭頂,蘇剎親夠了,又將兩隻手腕捆了綁在床頭。
晏星河動了一下,發現這狐狸給他綁的死緊。
他試探著掙扎兩下的功夫,蘇剎已經解開他的衣裳,從脖子一路親到胸口,在小腹又舔又咬的流連許久。
晏星河小腹緊繃起來,堅硬而柔韌的口感反而讓蘇剎下嘴更重了。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只能看見被子冒起來一團,趴在肚子上動來動去。實際上蘇剎已經將腰線和小腹的滋味嘗了個夠,心滿意足之後,又用牙齒咬住他的褲腰,慢慢拽了下去。
晏星河倒吸一口氣,整個人頓時頭皮發麻,大腿肌肉緊繃到極致,低下了頭,啞聲叫他,「蘇剎,你不用……這樣。」
蘇剎沒有理他,被子裡的動靜仍然在繼續。
晏星河兩隻長腿曲起,將蘇剎夾在中間,拼命忍了一會兒,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種快感,想掀開被子,手腕卻被綁的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