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繞過迷宮,一抬頭卻看見他以為老老實實待在床上的人正在法器架子裡面閒逛,左看看又看看,對這些法寶不甚滿意的樣子。
拿起兩塊形狀漂亮的紫色晶石把玩,蘇剎似有所感,回過頭,對上了拎著食盒的晏星河。
這狐狸朝他勾了下嘴唇,掂了掂手裡的寶貝,笑眯眯的說,「讓你折騰了一晚上,半條命都沒了,這兩塊石頭送我唄,算是賞錢?」
「……」
晏星河黑著臉把人拎進密室。
石床上除了被子之外空無一物,那條鏈子竟然連屍體都找不到了。晏星河一時間沒想明白,蘇剎坐在床頭,笑眯眯的看著他生悶氣。
忽然又去牆壁上摸出來第二條鏈子,往固定在床角的鐵環上一扣,當著蘇剎的面就把另一端栓在了他的手腕上。
「……」蘇剎晃了晃細長的鏈子,金屬在石床上摩擦發出輕微的響聲,他看著晏星河,震驚的說,「你就這麼把我鎖起來了?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晏星河按住他衣衫大敞的胸口,五指在光滑的肌膚上攤開,往後一推,跨坐在他的腰上,「不許用玄雷解開。」
蘇剎兩隻手肘撐在背後,仰起頭看他,「你這就有些過分了吧,給我戴鏈子就算了,還不許我解開。強取豪奪蠻不講理,真是的,你準備鎖著我到什麼時候啊大王,什麼時候放妾身自由?」
「……」
他一副衣衫不整的浪蕩樣,白髮如月華般披散在背後,半遮半掩的胸口遍布昨晚留下的指痕,手腕上一前一後靠著兩隻金屬環。
盯著晏星河的表情直白又放蕩,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就像一隻囂張又漂亮的鳥雀,讓人想將他永遠鎖在床上,予取予求,永遠逃不掉才好。
晏星河看了會兒,感覺喉嚨裡面有些乾渴。
一隻手撐在床上,湊近蘇剎臉頰旁邊,拾起一縷瑩白的髮絲,觸手光滑細膩,像捉不住的流墨散於指間。
蘇剎偏過頭,兩人的呼吸在一瞬間交錯。
他垂眸看了一眼晏星河的嘴唇,稍稍低下頭去,銜住那隻看起來十分可口的唇瓣,咬在貝齒間輕輕地碾磨。
晏星河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推倒在床上。
「等一下!」蘇剎發覺沒對,抵住晏星河的肩膀將他推開些,反抗說,「這次我要在上面。」
晏星河捉住按在肩膀上的手指,低頭親了他一口,聲音有些低啞,「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姿勢嗎?」
「……」一晚上翻來覆去都不換花樣,再喜歡也要膩了,蘇剎語氣生硬的說,「現在不喜歡了,快讓我上去。」
晏星河哄他,「最後一次。」
當然不可能是最後一次,兩人中途吃了點東西,前前後後又做了兩三回。
蘇剎也沒有那麼好糊弄,昨天晚上起就是晏星河在主導,再加上今天早晨,時間一久就有些吃不消。
蘇剎就等著他疲憊的這一刻,趁機翻身而上,總算如願以償地將晏星河壓在了下面。
他得意洋洋的翹起唇角,抓著晏星河一隻腳搭在肩膀上,擺弄成他自己喜歡的姿勢,心情愉快地開始享用大餐。
晏星河一時不察叫他占去了優勢,此時雙手交疊被按在頭頂,兩條腿也纏在蘇剎身上,半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只能任由他去了。
蘇剎拿一隻手按著他的手腕,金屬鏈子還系在上面,鋪展在被子上蜿蜒出一道細長的痕跡。
晏星河抽出一隻手,將它勾住拽了拽,胸前痒痒的被什麼掃過去,他低下頭,是一縷銀白色的長髮。
晏星河捉住那縷髮絲,纏繞在指間玩了會兒,給蘇剎別在耳朵後面,順勢摸了摸他的下頷,又捏捏下巴。
蘇剎一笑,捉住他到處亂摸的手指,咬著指節磨了兩下,「還有功夫分心?」
晏星河想了想,放在肩膀那隻腿滑下去,纏住他的腰,「抱我一下。」
蘇剎摟住他的後背,將他抱起來幾寸,整個人擁入懷中。
晏星河埋在他肩頭,嗅了一口髮絲間混合著情愛味道的清香。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最開始他以為頭髮也是故意偽裝,但為什麼真的變成了白色,比如他的根骨是如何修復的,為什麼能變成蛟龍,還能掌控玄雷。
分開的五年太漫長,他對蘇剎而言是空白,蘇剎對他也是一樣。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可仔細想一想,又不必急於一時。
反正人已經回來了,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而此刻他只想和蘇剎待在一起,什麼話也不必說,只是待在一起就很好。
這麼粘粘糊糊的消磨時光,石門一關,兩人成日待在密室裡面廝混,渾然不知外面日月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