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會算啊。
第一年兩人在沂城那段日子,蘇剎一心想死,晏星河千方百計不讓他死,兩個人各有各的痛苦,誰還想得起來那隻小貝殼?
中間分開了五年,蘇剎回來也不過幾個月。過了這麼長時間,要不是滕瀟提起鮫族的事,晏星河早就忘了乾坤袋裡面還放著這麼一隻小貝殼。
就算硬要說瞞他,最多也不過就是沂城那一年加上回來之後的幾個月,這狐狸嘴唇上下一碰就變成整整六年,還一臉理直氣壯。
晏星河也是佩服,對他說,「最多也就一年半,哪裡來的六年?再說了我當時收下是因為鮫族身份特殊,想著以後萬一能派上用場,有備無患而已,現在不就用上了?」
蘇剎低頭看著他,眯了眯眼睛,審視一般,「真的只是因為這個?」
晏星河點頭,舉起三個指頭,「我發誓。」
蘇剎還是不信,哼了一聲,「不是因為那隻小鮫人長得好看?我記得他好像非常喜歡你,你不會是想著留著這麼條後路,要是以後跟我鬧掰了,就去做他鮫人族的女婿吧?」
小狐狸哼哼唧唧的,雖然霸道地摟著人,晏星河卻怎麼瞧怎麼可愛,捏了捏他抓著貝殼那隻手,仰起頭往他下巴親了一下,「他沒你好看。」
蘇剎頓時哼得更起勁了,得寸進尺地說,「還算你有眼光——那你說我哪裡比他好看?」
晏星河兩隻手捧住他的臉,讓他低下頭湊近自己,先是在眼睛上親了一下,「這兒好看。」
隨即又親了一下眉峰,「這兒好看。」
又親了一下鼻樑,「這兒好看。」
最後吻在那雙漂亮的嘴唇上,「這兒也好看。」
「……」
隨著他的吻一個個落下,蘇剎的目光逐漸變深,忽然將他推在旁邊的枯樹上,一隻手還抓著小貝殼,另一隻手卻攥著他兩隻腕子舉過頭頂,低下頭不管不顧就是一頓狂親。
晏星河的嘴唇被蘇剎咬住碾了會兒,又闖進去逗著他交纏,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變得滾燙,晏星河不得不配合他的節奏仰起頭。
蘇剎的手也沒閒著,親著親著就把人家腰帶拽鬆了,一隻手摸進衣襟,隔著最裡面的單衣摩挲片刻,又探入衣服裡面。
他壓著人又親又摸,黏稠的熱意從胸口涌到脖頸,晏星河的耳垂染上薄紅,整個人腦子也變得暈暈乎乎的。
蘇剎稍微退開給了他緩解的空間,尖牙卻仍然叼著他的嘴唇,黏黏糊糊地碾磨著,捨不得將人放開,聲音有些啞,「等把南宮皎叫過來了,這隻貝殼給我。」
晏星河的眼睫有些濕潤,掀起眼皮看他,墨黑的瞳仁也泛著一層濕漉漉的霧氣,「你拿去做什麼?」
「當然是毀了,」蘇剎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難道你還想留在身邊,做你們倆之間的信物,看見一次想他一次?」
「……」晏星河說,「那好吧。」
蘇剎又低頭親了他一會兒,仍然覺得不解氣,琢磨了片刻要怎麼趁機為自己謀取好處,抬起頭氣哼哼地說,「這件事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必須補償我,以後每天晚上睡覺前要多做一次。」
「……」究竟是誰比較過分?雖然是他藏東西在前,但是這件事的性質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這色狐狸分明就是趁機漫天要價。
晏星河又不傻,直接拒絕,「不行。」
蘇剎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你還敢拒絕我?你先騙了我,現在又拒絕我,你怎麼忍心?」
晏星河笑了笑,摟住他的脖子讓他靠近自己,在他鼻尖上親了一口,「最多今天晚上多做一次。」
蘇剎才不買帳,一晚上和每天晚上他還是分得清的,如此大好機會豈能放過。不高興地看著晏星河,腦袋已經飛快地轉了起來,琢磨著還有什麼事能給自己加碼。
忽然想起一個點,眼睛一亮,整隻狐狸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還有招搖山那次,我都沒說你,你招呼都不打一個,看見魔兵那個陣就往裡面跳。上面還有仙門那群人的崆峒印壓著呢,這都敢跳,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晏星河說,「之前我去天嶼山的時候就發覺了一些線索,覺得那個陣看著像傳送陣,無執心思縝密,只要能獲得和他有關的消息,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機會我都不想放過。而且當時崆峒印都快壓下來了,我也沒有時間考慮太多所以就跳了。」
「看著像傳送陣,」蘇剎學他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話,手指捏住他的臉往旁邊扯,「要是你想錯了,那一跳可能就死了。」
晏星河笑了起來,兩隻手放在他的腰上,臉頰往他掌心輕輕蹭了蹭,「你不是在那兒嗎?要是我不小心受傷,你肯定會想辦法救我,所以我不怕。而且最後證明我當時走的那一步非常值得,要不是跳了下去,我們怎麼會知道無執下這盤棋是為了煉魔陣,又怎麼能順藤摸瓜找到斷魂關?」
「你還找起理由了。」蘇剎瞪他,「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只想著你那點線索,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傷心死了。以後每天晚上要多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