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懂為何混跡在風月場裡的人在見過無數美女後,還是會拜倒在應粟的裙下。
她美得太妖了。
等閒人誰受得住她的撩撥。
在香風遠離的一霎,男人大手攬過她的腰,重金屬的音樂聲蓋過了他擂鼓般的心跳。
「會跳。」
「能和應小姐一舞,是我的榮幸。」
應粟輕笑一聲,另只手搭上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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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憶從後廚端著托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被簇擁在舞池中央正和男人貼身熱舞的自家老闆,她差點驚掉下巴,噔噔噔跑到吧檯前,將托盤哐當一聲磕在黑金奢石桌上,質問周璨:「應姐喝多了你怎麼不攔著點?就讓她……這麼去跟人跳舞?!」
夏小憶眼睛雷射槍似地瞪著那狗男人搭在應粟腰間的手,恨不得給他手心呲出一個洞來,「那男人分明在占姐便宜!」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周璨比她平靜得多,「應姐今天心情不好,隨她吧。」
她歪頭不屑地笑了聲,「反正那些男人都是應姐的玩物罷了。」
「這倒是。」夏小憶這才順下氣來,看了看應粟又小心地湊到周璨身邊,忍不住八卦道:「你說,應姐……真的和傅先生……分了嗎?」
如果沒分,那個男人今晚估計都沒命從酒吧走出去了。
畢竟,誰都知道那位大佬對應粟占有欲和控制欲有多強。
周璨冷冷瞥了她一眼:「別瞎打聽,他們之間的事不是我們能過問的。」
「我就是覺得有點可惜,他們都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夏小憶撇撇嘴,嗐了聲,「……果然豪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周璨剛想再次出聲打斷她,舞台右側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浪。
酒吧內半數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包括舞池裡正跳到興酣的應粟。
頭頂幾何切割的燈光紅藍交接,她穿過錯落的光線望向五米外的『包圍圈』。
一群奔放熱辣、活力四射的美女正圍擁著打碟機,手臂高揮,腰肢隨著動感的節奏律動。
而站在包圍圈最中心的是一個少年。
穿得極潮,骷髏印花的灰色連帽衫搭高腰工裝休閒褲,脖子上掛一條白鑽骨頭項鍊和一副AirPods耳機。藍灰挑染的長髮在腦後半紮起來,露出右耳一枚銀色耳釘。
他低著頭,膚色冷白,薄唇叼著根煙,長指遊刃有餘地打著蹀。
極具動感和兇狠的Hiphop與他過分漂亮甚至略帶陰柔的長相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而這兩種氣場的衝撞無疑極大拔高了這個少年的魅力。
「我草!好他媽帥!!」
周圍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美女們激動得掩嘴驚呼,拿起手機肆無忌憚地拍照。
而他不過輕輕一勾唇,姿態始終散漫慵懶,在靡麗的光影下,有種既喪又野恰到好處的瘋勁兒。
應粟隔著人海凝望著這個獨特又鮮活的少年,一不留神,竟失了神。
似是察覺到她注視的視線,少年抬起頭,懶洋洋挑起眼皮看了過來。
這麼漂亮,竟然還生了副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即使什麼話都不說,就這麼直勾勾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在勾引。
咦?不對。
場內無數人都在看他,他怎麼就單單抓住了她?
應粟心裡莫名虛了下,但她眼睛沒躲,也直直回視著他。
周遭的浮浪聲囂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只容得下他們的對視。
舞伴察覺到她的分心,有意勾了下她的腰,應粟眼神都懶得回他一個。
這個男人皮相尚可,但和那少年一比,瞬間索然無味了。
她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向後撩了把汗濕的長髮,頭也沒回地轉身離去。
「跟前台報我的名,今晚你的所有花銷免單。」
「……」男人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應粟絲毫沒有眷戀,酒意上涌,吧內的燈光亂閃個不停,更搞得她頭暈。
短短几步路走得有些歪扭,但目的地正確且唯一。
圍在碟機外圈的美女們有些認出她身份的,不敢得罪,見她走過來,自然讓出一條路。
再一看她眼神,得,這姐也看上DJ了。
她們沒戲了。
正好一曲結束,她們都識趣地離開。
席則盯著她走近,長指摘掉煙,唇間吹出一口白霧,右手漫不經心地搭在鍵盤上,長睫半耷,似笑非笑地睨著她,神情閒散且淡,似是等她先開口說明來意。
他這副從容的姿態一看就是對自己十分有自信。
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畢竟今晚有數不清的男人上前搭訕她,而他卻是唯一自己想主動搭訕的。
應粟沒有再上前,也沒有玩小女生彎彎繞繞那一套,雙臂環胸半靠在碟機上,眼睛瞧著他,勾了勾唇,「新來的DJ?」
「嗯。」倒是言簡意賅。
應粟:「叫什麼?」
「席則。」
「多大了?」
「18。」
他看著的確年輕,沒想到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