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熄滅了三個多月的燈光,全部亮了。
應粟瞳孔縮緊。
他今晚剛回來,不應該和未婚妻春宵一度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集團里?
他現在有沒有站在落地窗前?
她心跳完全亂了節奏。
不是慌,而是痛恨自己竟然到此時,還能被他影響。
「席則……」她抓住席則頭髮,把他腦袋從自己身下抬了起來,顫著聲說,「抱我去浴室。」
「好。」他舔了舔唇角的花露,一邊抱起她,一邊貼住她唇瓣吻她,應粟這次沒有嫌棄地拒絕,雙臂摟住他脖頸,追吻了上去。
……
花灑落下,席則將她抵在浴室瓷磚牆上,掰過她的臉與她接吻,一改方才的溫柔,從後面發狠地擁緊她,帶著失控的瘋狂和強烈的掠奪性。
而這正是應粟想要的。
暴烈的、盡情的、極致渴望的,將愛欲在劇烈的口口中燃燒成火焰。
最好把他們都焚毀,讓彼此真正的骨血合一,融為一體。
不知何時,外面一道驚雷乍起。
席則急促地重喘了幾聲,抱著應粟離開浴室,去了臥室。
窗外雷電交加,萬物飄搖。
兩人像是末日狂歡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捨不得從對方身上離開,嘴唇、身體無時無刻死死交纏在一起。
最後一次,應粟跪坐在了席則腹肌上,她白嫩的大腿緊貼著他肋骨處那片紋身。
藍蝶在顛簸中戰慄,吐著信子的黑蛇兇狠地咬住她大腿血管,似乎隨時準備咬死她。
而應粟的視線卻落在了他性感的人魚線上。上面那串黑色阿拉伯字符紋身因為崩起的青色脈絡更加明顯。
很多
個夜晚,和他做/愛的時候,應粟都想問及這串字符的含義,但又怕不小心刺探到他隱私。
但今晚,她突然很想知道。
應粟汗涔涔的手指緩緩撫摸過那片字符,「這串字符是什麼意思?」
「黑塞的一句話。」被她觸碰過的青筋跳動了下,跟他此刻的聲音一樣欲。
「什麼話?」
沉默幾秒後,他極深地望著她眼睛,啞聲說:「所有歧途,都將我引向你身邊。」
「……」
應粟心臟一震。
趁她失神之際,席則握住她的腰把她撈下來,翻身壓在身下。
「你今晚不對勁。」
應粟摸了摸他汗濕的臉蛋,欲蓋彌彰地說:「今晚本來就不一樣。」
席則撥開她粘在脖頸和側臉的頭髮,含住她潮紅的耳朵,輕輕舔吮著,「哪不一樣?」
「你在明知故問。」
「你是因為我的表白,」他一口咬在她鎖骨上,停頓了半秒,壓抑著問:「還是因為……那輛車上的人?」
「……」應粟徹底愣住。
席則強硬地掰起她下巴,黑深的眸子緊緊攫住她的眼,語氣沉得可怕,「回答。」
「當然是因為你。」
席則冷笑一聲,「這場景似曾相識嗎?」
「什麼?」她有點迷茫地眨了下眼。
「還記得我們第一晚嗎?就在這張床上,你因為看到窗外的摩天大樓而分神,我問你外面的風景比我好看嗎,你說不如我。」席則聲調越來越冷,「今晚也是這樣,剛才在客廳,你以為我沒看到你的恍惚嗎?」
他自嘲一笑,眸色破碎,「姐姐,你為什麼每次騙我,都不能用點心呢?」
應粟剛要張口,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兀自說道:「你今晚這麼熱情,恨不得把一輩子的愛都做了,究竟是為了什麼?」
「因為你愛上了我,還是因為你的『小叔叔』回來了?」
「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濃情蜜意,你嫉妒了是不是?你又想拿我來報復他是不是?」
應粟眼角滑下淚來,她無聲搖頭。
不是的,不是……
也許第一次是,可他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她的心動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