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提前做好的攻略,第二日去了羅丹美術館。
第三日去了巴黎歌劇院,兩人觀賞了出歌舞劇《吉賽爾》,基調有些悲,於是走出歌劇院後他們去了迪士尼,玩了七八個項目,最喜歡驚魂電梯和料理鼠王。
晚上正好遇上煙花秀,他們在絢麗的城堡里,在喧囂的人群中,擁抱了很久。
然後第四日一起去了蒙馬特看日出。
零下四度的冬日清晨有些涼,不過站在聖心大教堂前,能俯瞰整個巴黎。
當看到金黃色的曦光一點點照亮城市的每個角落時,所有疲憊和寒冷都一掃而空。
廣場上人滿為患,各種聲音充斥進來,叫醒了巴黎的清晨。
台階上的街頭藝人在彈吉他駐唱,教堂前的老爺爺在吹手風琴,階梯上有人在擁抱,有人在親吻,有人在拍照。
應粟和席則肩靠著肩,安靜地欣賞日出。
然後他借了把吉他,為她在人群中再次獨奏了那首《墜溺她的海》。
他們被起鬨著,接了個法式深吻。
應粟感覺自己仿佛也被包裹在了金燦燦的太陽里。
而當天下午他們去玩了跳傘,兩人在一萬多英尺的高空中縱身一躍時,仿佛穿越了雲層,風托舉著他們,世界盡在腳下,自由觸手可及。
許多年後,應粟都依稀記得那日的風和席則摟住她腰間的溫度,以及落在她耳畔的那聲「別怕,我托住你。」
……
晚上兩人收拾行李的時候,應粟有些不舍。
「別悶悶不樂了,挪威更漂亮。」席則合上行李箱,捏了捏她臉。
可是時間只有兩天了,離開挪威,他們就……結束了。
為什麼時間不能靜止呢?
「姐姐。」席則很輕地喚了她一聲。
「嗯?」瓮聲瓮氣的。
「開心點,」席則笑著親了下她額頭,低聲說,「開心最重要。」
是啊,開心最重要。
既然註定要分別,至少他們留給對方的最後一段記憶都是歡樂。
應粟仰起臉啄了下他唇瓣,恢復精神,「我去檢查一下還有沒有什麼忘帶的。」
「我已經檢查三遍了。」
席則拉住她手腕讓她坐在沙發上,撥開她頭髮,看了看她耳骨。
這幾晚兩人做的時候,席則很小心,儘量不碰到不壓到她耳朵,可有時候興致上頭,動作難免激烈,還是有些發炎了。
他用棉簽蘸了點生理鹽水,給她仔細擦拭了一遍,「疼不疼?」
「不疼。」應粟笑了笑,「沒什麼感覺了。」
「都有點紅腫了。」
「真沒事,我還想明早去挪威就戴上你的名字呢。」
「再觀察幾天吧,別輕易摘下來,萬一發炎嚴重,怎麼辦?」
可再過幾天……
應粟搖了搖頭,不去想分別,她聽話點頭,「好吧。」
沉默片刻,她轉而問:「你提前結束巴黎這邊的研學,跟學校老師說好了嗎?」
「嗯,該掌握的,該交流的我都完成了。」
「可是研學的下一站是柏林藝術大學。」
「我不喜歡德國,德國也沒有極光,」席則看了她一眼,說,「何況,你真覺得我此行是為了訪學嗎?」
應粟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而且她也不想再顧念太多,就自私一回吧。
她目光挪到他臉上,笑意溫柔。
「那我們就去世界盡頭,一起追極光吧。」
-
次日,他們從戴高樂機場直飛特羅姆瑟。
走出航站樓後,抬眼望去便是鋪天蓋地的雪國風光,天空是濾鏡般的粉藍色,像是一腳踏入了冬日童話。
他們乘坐巴士抵達了席則提前訂好的民宿,在雪山腳下,是獨棟的小木屋,出門步行十分鐘就有公交站,很方便。
最重要的是民宿有漂亮的窗景,推開門或拉開窗簾就可以看到山川和海。
遠處的峽灣安靜如畫,雪山倒映在海面,與山腳成片的彩色房子交錯著,夢幻似仙境。
應粟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可惜,他們只有兩天一夜了。
中午在民宿簡單修整後,兩人計劃去滑雪。
他們在巴黎時買了幾件保暖衣和雪地靴,席則囑咐她多添件衣服後,又親自蹲在她腳下為她穿上羊絨襪,套上靴子。
應粟一直安靜地看著他,捨不得移開目光。
以前他們從未坦誠相見過,席則在她面前總有很多偽裝,她分不清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
但一起旅行的這短短几日,她看到了最真實的他——一個即使活在煉獄,背負仇恨卻依舊心懷溫情的少年。
他骨子裡的溫柔和細緻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只要與他在一起,她可以不用操心任何事,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照顧,可以放縱自己活成小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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