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表演者:席則
表演歌曲:《墜溺她的海》
應粟視線驀然僵住。
在她尚未回神之際,音樂廳內燈光全部暗了下來,舞台上大幕拉開,身穿白色燕尾服的少年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站在光柱下,手持一把銀藍吉他,如童話世界裡的白馬王子般,降臨在她的世界。
應粟站在陰暗的角落,一瞬不瞬地望著舞台方向。
整個世界在她眼前虛化,她的視野里就只剩那一個人。
席則上台後,四處環視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麼,最終沒找到,眼裡的光漸漸暗淡下去。
他失落地扶了下麥架,嗓音低沉,「今夜這首歌我本來想唱給一個我等待許久的人,但她沒來,或許……永遠都不會來。」
他抬起眼,眸色濕潤,「所以今晚是我最後一次再唱這首歌。」
「敬過往,敬明天。」
敬天底下所有……愛而不得。
「《墜溺她的海》,送給我自己。」
慵懶的吉他音緩緩劃破空氣,全場霎那寂靜。
席則唱出第一句歌詞的時候,應粟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站在陰影里,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而席則全程都閉著眼睛,錯過了他人生中最期待的時刻。
他曾經拼命地向應粟走近,從八歲到十八歲,再到如今的二十二歲。
他用了整整十四年的光陰,才終於等到——
應粟如此堅定地朝他邁進。
「如果有一天,萬物飄搖
世界只剩一枚月光
我也會擁抱著她
墜溺你的海」
最後一個音符落地,綿綿不絕的掌聲響徹大廳。
兩秒後,燈光亮起,應粟抱著玫瑰出現在光里。
席則睜開眼,看到她的那一刻,恍然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應粟流著淚將玫瑰遞給他,彎了彎眼尾,笑道:「畢業快樂。」
席則直直地看著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應粟繼續笑著道:「你唱給我的歌,我聽到了。」
「抱歉,這麼晚才來赴你的約。」
席則怔怔地站在原地,無意識地接過了那捧玫瑰,視線仍舊一錯不錯地凝視著她,生怕是錯覺。
許久後,他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後,他眼淚一下奪眶而出。
「只要你來,多晚都不算晚。」
席則哽咽著說完這句話後,一把拉過應粟的手,帶她跑出音樂廳。
他們一路逆著人海,逆著風,順著光,跑向了操場。
此刻正是落日時分,巴黎的夕陽是流動的蜜糖色,整座城市在金色餘暉中化作莫奈的油畫。
他們兩人就站在繽紛的畫裡,深深凝望著彼此,三年時光在這個對視里流逝殆盡。
應粟在這一刻,終於讀懂了什麼叫「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席則沒有追問她,為什麼言而無信,斷了和他的所有聯繫。
應粟也沒再試探,他是否已經不再介懷過去的一切還有……傅斯禮。
因為這些都不重要了。
當他們跨越一千多個日夜,站在彼此面前的這一刻,他們內心翻湧的,最濃烈的情緒……只剩思念。
刻骨銘心的思念。
席則長久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摸上她臉頰,感受著她溫度,聲音幾度哽咽,「你如果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應粟張了張口,很想說一句對不起。
但又覺得,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這三個字了。
所以她輕輕環抱住他的腰,克制著泣音,「以後只為我一個人唱《墜溺她的海》吧。」
「……好。」席則用力抱住她,眼淚霎那涌得更凶了。
他反覆確認:「我等到你了,是不是?」
「是。」應粟哽咽著回。
「你還會不會走?」
應粟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席則,我願意來見你,是履行我們之間的承諾,也是想試試和你還能不能重新開始。但我……不會因為你停留。」
「沒關係。」席則急忙道,「你永遠不用為我停留,我給你的愛,一直都是自由的。」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而我會毫不猶豫地奔向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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