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成箱的菸酒後,沈輝的表情才緩和了很多,他掏出一瓶酒仔細掂量,露出滿意的笑容:「這酒可是好酒啊,誒夏燃,門那邊是個酒吧嗎?」
「對。」南熄轉身移動貨架重新把門堵上,「不過大部分酒都已經拿過來了。」
沈輝嘖了一聲:「我問夏燃話呢,關你什麼事?」
夏燃瞥了一眼南熄越來越冷的臉,想起高中的時候他和沈輝也經常不對付,連忙跳出來打圓場:「那我們可以住在這裡了?」
沈輝一副被占了大便宜的樣子勉強答應下來,然後跟夏燃約法三章:只能拿規定貨架上的食物、老闆臥室是沈輝他們的地盤、不能再讓其他人進來。
夏燃比了個手勢表示同意這個約定,沈輝這才放下芥蒂上前捏了一下夏燃的手臂裝友好:「很久不見又變帥啊你小子,走,跟哥幾個打牌去。」
「逃亡過來太累了,你說你也不給我們開個門,讓我們好一陣折騰。」夏燃現在有點膈應他的接觸,便不動聲色地移開手臂,「我先去睡一覺,明早再來找你血戰。」
「你早說你要來啊,哥不得八抬大轎從喪屍堆里把你抬出來?」沈輝已經拆開一包煙點燃吸了一口,弄得周圍煙霧繚繞的,夏燃不得不屏住呼吸。
「那你先休息吧。」沈輝邊吐著煙圈邊放開了夏燃,然後回房間叫自己小弟們來拿菸酒,走之前還狠狠瞪了一眼南熄。
夏燃拿起白朵朵和丁淺的包,朝還在對剛才這一切發呆的蔣茗問:「我們住哪裡啊?」
蔣茗反應過來噢了一聲:「樓上有個間很小的員工宿舍,然後衛生間和浴室只有樓下有,就在沈輝他們臥室的隔壁,其他時間我們倆都不下去,倒是他們經常上來亂晃。」說完後帶著他們急匆匆地上樓,像是要趕緊遠離這裡一樣。
剛剛夏燃一直沒注意到的蔣茗的同學此時拉了拉他的衣角,夏燃看清了他的臉,是個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男孩子,長得很顯小,身材也很瘦弱,帶著一副度數非常深的眼鏡,不過是蔣茗的同學那應該年紀和他們差不多。
夏燃停下來看著他,但是他扭捏著許久沒開口,夏燃就主動問了一句怎麼稱呼,把他嚇了一跳。
「我叫呂星橋。」他小聲地說,然後忍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覺得喪屍是活人嗎?」
「什麼?」夏燃懷疑自己沒聽懂。
「就是我覺得感染喪屍病毒的人還是活人,但是蔣茗她就不這麼認為!」呂星橋激動了起來,「我一定要找個支持我觀點的人來反駁她!」
夏燃聽得雲裡霧裡,蔣茗及時回過頭接了話:「你別認真思考怎麼回話,我們小星橋就是個科幻電影看多了的神神叨叨的吉祥物,沒啥武力值。」
她帶他們走到了二層樓最右邊貨架的門口,這門鎖生鏽地厲害,蔣茗熟練地卡角度拉開了鎖,「還好我小時候學過一點跆拳道,第一天就給了沈輝身邊的小弟一點顏色瞧瞧,不然那群男的始終用猥瑣的小眼神盯著我……」她嫌棄地皺起眉頭,「噁心不死我。」
裡面是一間雜物間,到處都堆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無從下腳,角落裡放著兩張上下鋪,跟學生宿舍一樣,看樣子之前是給員工臨時睡覺用的。
「我跟星橋睡右邊的上下鋪,左邊的上下鋪也就兩張床,你們怎麼分?」蔣茗問。
夏燃跟顧行舟對上了視線,然後不約而同地衝過去把剩下兩張床給占了,蔣茗直接過去把夏燃拽下床,「你們兩個不能擠一張給人家學長讓個位嗎?」
一轉頭,南熄正在門口跟呂星橋討論喪屍倫理,他正用最簡潔的語言嫻熟地列舉出條條框框來試圖反駁喪屍是活人這個觀點,呂星橋聽得面紅耳赤,但又找不出觀點辯駁,在那急得快哭了。
小呂同學是有點技術在身上的,竟然能把南熄變成話癆。夏燃見狀趕緊把這個邏輯怪拉過去讓他挑選床位,他倒是很隨意說他在夏燃旁邊打個地鋪就行。
夏燃蹲下身幫南熄一起從雜物堆里拿出被壓在下面的木板,卻被褲袋裡的什麼東西給磕到了。
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丁睿成的手機,差點忘了身上還帶著這個,手機只有了百分之五的電量,屏保上卻跳著一條信息——
「操,你小子想讓我弄死的人不會是夏燃吧?」發消息的人是「洸城勒布朗」。
夏燃看著自己名字的突然出現,心頭強烈地跳了一下,他點進微信,看到那人的頭像是個某籃球職業聯賽的總冠軍戒指,覺得有些眼熟,他掏出手機對比了一下自己微信的聯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