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看來修世教的燎原圖騰很有可能是從暗網買來的,拿別人的圖騰當成自己教派的東西,這也能虔心信仰下去?」夏燃表示不理解。
「能天價買來這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擁有和托馬斯相差無幾的財力,從Eve他們的行事作風來看,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南熄說。
「他們沒有,岳冬可能會有。」夏燃靈光一現,「還記得Eve在死前喊得那個名字嗎,他極有可能是修世教的幕後創始者,如果是他將圖騰交給Eve,那麼就說得通了。收音機里的摩斯密碼是他發出的,這個人從某種渠道熟知了圖騰的作用,看見了圖騰的變化,明白將會發生改變格局的大事,然後通知了Eve舉辦了祭祀。」
「沒想到這個信號因為異常錯亂,被我們偶然間半路獲取到,拿到了那幾個關鍵詞。」南熄說,「但是他指示Eve的舉動目前看來,不知道是想試圖回歸原先的格局,還是想通過祭祀,來查看圖騰是否會發生變化,從而引導出更龐大的動態系統,導致日後毀滅性更強的災難。」
「魏榕說,TTI隸屬於聯合國,直接由聯合國暗中引導不屬於特定任何一個國家,但是成員只能由主權國家才能參與進去。」
「剛才和你們形容了TTI,說了那麼多簡樸的形容,甚至在一個燒毀的教堂裡面設立了總部,你們不會認為你們父母加入的是個窮苦的民間組織吧?」費爾南伸出食指搖了搖,「實際上,TTI不僅擁有許多像我父親這種財力相當的人資助,還定期有聯合國從各方面的補助。配備著專屬的警衛系統,這麼多年一直在追蹤打擊著黑市中流通的散落圖騰,所以你剛才說的那個岳冬,應該也是其中一條漏網之魚。」
這麼想來這麼些人魏榕和夏昀的言行從某些方面來說,確實透露著異常,夏燃回憶起來。兩人有時候會避著他和他妹妹在書房竊竊私語一下午。
雖然魏榕盯著他的功課很緊,但大多數時間總是放在工作上面,在他讀初中的時候,魏榕經常會往國外跑,當時說是出差,現在看來就是去了I島參加了TTI會議。在他發生車禍的那次魏榕也是去了I島,只是聽聞他沒多大傷勢就頭也不回地繼續坐著飛機離開。
「這兩人真是不得安生啊,又得照看著公司,又得奔赴這麼遠的地方參加TTI,同時還要事無巨細管著我,還得不露出馬腳瞞著我這麼大的秘密。」夏燃苦笑了一下感嘆,「影帝影后原來就在身邊。」
「相比起來我母親就有大把的時間花在TTI上,本來她也沒什麼其他可以幹的事情。」南熄想起離的南寄春總會接他上下學,被他言辭拒絕過多次之後反而變本加厲了起來,他每天一出校門就能在馬路對面看到她母親開著非常招搖的跑車,在駕駛座化著妝朝他打招呼。
她總是那樣隨心所欲,就算是離婚的事情也完全沒有困擾過她,她似乎沒有過大眾的煩惱,整天看上去空閒的很,從這兒竄到那兒,有大把多餘時間,最後死亡時刻也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就這麼跌落了高樓,沒有什麼能夠束縛她。他是真沒想過如此逍遙自在之人的背後還會藏著這樣深的機密。
「每個能加入TTI的人,都不容小覷,是某個專業的佼佼者。所以千萬別小看了你們的父母啊。」費爾南看著眼前兩人百感交集的神情,肯定是想起了很多和父母的回憶,他也有頗有同感。
「我後面還問了魏榕說,加入你們需要什麼資質?我有資格加入嗎?我終於將我內心的急切想法說給了他們。」費爾南說,「因為我非常想搞清楚我父親到底為了什麼而活,又為了什麼無怨無悔地犧牲掉自己,我想要知道所有的實情。」
「我猜我媽會把所有要求都列出來,寫個至少一百條給你。」夏燃瞭然於心。
「你對你母親的作風還是很清楚的,沒錯,她給了我一沓很厚的紙,我粗略看了一下,是申請表和入會須知。」費爾南用手比劃了一下紙的厚度,「你可別說,加入TTI的要求真是很多,要麼你得是全球知名的科學研究者,要麼你得是計算機領域啊生物領域之類的翹楚,光有財力還遠遠不夠。」
「很可惜,我在學校是典型的差生,每科都掛的那種。」費爾南聳肩,伸了個懶腰,「燎原圖騰的事情就講到這裡,天都已經黑了。跟你們聊了一下午了,難得覺得干坐著聊天,不干點什麼床笫之事也是這麼有趣。」
夏燃看向落地窗外,因為世界沒有了萬千燈火,外面是漆黑一片,除了頭頂的點點星光,就像一顆黑曜石上面灑落了細碎的金箔。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已經在這一個下午經歷了那麼多精神和認知波折。
「托馬斯先生,還有約塔計算機的事情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南熄拿起桌上的手錶看向費爾南。
「南熄,我的大爺,你真是要把我掏空啊,先讓我們吃個晚飯好嗎?中飯都沒怎麼吃餓死我了。」費爾南嚷嚷著抱怨,按了按桌子上的餐鈴,幾秒鐘之後,就有管家從門口拉來了已經等候多時的三大塊奎寧牛排,下面還有火爐在不斷地保持著牛排的溫度。
夏燃雖然對這裡源源不斷的疑惑起來,但也沒有客氣,邊切著滋滋冒泡的牛排邊跟費爾南繼續閒聊起來:「托馬斯先生,根據你父親的視頻所說的,最終還是沒有跟你講黑洞研究和TTI的聯繫,這也是我們一開始就問了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