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片之中夏燃還沒反應過來,迷茫地瞪著兩隻圓眼看向鏡頭,而他正看著夏燃的後腦勺微笑,他們身後是蒼白一片的雪地,夏燃卻在這照片中如此耀眼。
他有些驚奇原來自己看夏燃的表情竟然是這樣的,那時候他還沒有發現自己對夏燃的感情,竟也毫不吝嗇地就露出笑容來。
後來夏燃硬塞給他這張拍立得說是送給他留個紀念,他在逃出安全區的時候一度把它搞丟了因此而遺憾了很久。
沒想到他打算完全把夏燃拋諸腦後,這張拍立得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似乎是在阻止他刻意去遺忘他們走過來的曾經的這一行為。
他猛灌了一瓶水,一些沒喝進去的涼水順著脖子流到了一團亂麻的心口。他現在沒有辦法和蘇時躍他們聯繫上,自然也不知道夏燃的狀態。
他把夏燃的身影從腦子當中趕了出去,但發現只是徒勞。他越發地想念他,最後他只能把拍立得收了起來放在了外套內側的口袋,讓它緊貼著心臟的位置。
*
B國凜冬聯邦臨時根據地。
「蘇時躍這傢伙,她把我們所有納米攝像頭全部都用磁場聚合器干擾掉了,現在還給他們布了一層反偵察薄膜。」考特尼正義憤填膺地打電話給岳冬,「我們現在保守估計,至少有四天無法用定位系統發現他們的任何蹤跡。」
「那又怎麼了?」岳冬的語氣聽上去好像沒有一絲擔心的樣子。
「如果在這四天之內,蘇時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實驗地點來複製疫苗和無損試劑,那我們一切計劃都完了。」考特尼不禁懷疑他們的老大是不是沒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她索性把手裡的香菸蒂扔到車窗外,耐心跟岳冬解釋道。
「我並沒有在監視蘇時躍。」岳冬慢條斯理的說,「蘇時躍雖然是個很大的威脅,但她對於我們來說是張明牌,阻止她不是件難事。」
「什麼意思?除了蘇時躍,那裡還有什麼隱藏的牌值得你浪費那麼多攝像頭的嗎?」考特尼皺了眉頭。
「我感興趣的是那兩個男孩。」
「哪兩個?」
「就是那個叫南熄的,還有夏燃。」岳冬說,「根據我這些天的調查,這兩個人都是有背景的。」
「什麼背景啊?」考特尼問,「雖然這兩人看上去是聰明一些,但也應該沒達到讓我們費神費心的程度吧?」
「給你發了一張照片加深一下對他們的印象。」考特尼點開了照片,是在布置納米攝像機初期拍下的圖像,夏燃和南熄並排坐在越野車的後備箱。
「左邊的叫夏燃,是TTI一代成員中魏榕和夏昀的兒子,右邊的叫南熄,是南寄春的兒子。」
考特尼噢了一聲,稍微吃驚了一下又恢復了原來的神情:「就這?就算他們和TTI一代成員有親屬關係,能說明什麼嗎?TTI一代的後代有那麼多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不一樣。」岳冬喃喃地說,「那麼多事情都和他們扯上了關係,特別是修世教被他們反殺後幾乎全滅。還記得我們同時在全世界創造了多少教派,發動了多少場暴動嗎,他們是唯一從這麼多場暴動中逃脫的普通人。」
「我想起來了……」考特尼恍然大悟,「所以你後來就讓黃昏教特別注意叫夏燃和南熄的人。」
「是的,但黃昏教犯了個很嚴重的過錯,直接在夏燃面前叫出了他的名字。」岳冬說,「還好最後黃昏教也一樣全死了,不然夏燃肯定會從他們口中問出些什麼。」
「還有費爾南·托馬斯所在的蒙特納大廈,我們原以為丟失的約塔計算機在費爾南那裡,就給他設了個局,沒想到到最後,又是這兩個男孩出現並且改變了格局。」
「一個人是否能在那個時間節點死亡,取決於這個人後世的所作所為。」岳冬說,「對於一個普通人,他人想要創造蝴蝶效應讓那個人死,不是困難的事情。」
「你知道我同時在盯著多少TTI的後代嗎,現如今80%都已經喪屍化成功,連費爾南·托馬斯都死了,這兩個人卻依舊安然無恙,還讓我們失去了那麼多追隨的信徒。」
「他們一定是在歷史上顯示出特別作用的人,我們不能忽視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