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許遇亭起身跑過來。
夏燃僵持在那裡,眼瞅著許遇亭就要張開雙臂抱上他,他忽然回過神來,一個側身讓許遇亭撲了個空。
「你怎麼回事啊,女孩子來表達一下重逢的喜悅,你還避開?你小子變得一點都不紳士了啊。」許遇亭差點摔倒,她趔趄了一下回頭埋怨夏燃。
「啊,我還以為你變異成了喪屍了,對不起對不起,這種撲的動作最好別輕易做了。」夏燃打著哈哈,「不然太容易讓人誤解了。」
夏燃看著滿臉不悅的許遇亭,心想這應該是他這輩子對女生最不彬彬有禮的時候了。他偷瞄了眼南熄,無法解讀出南熄表情的變化,南熄正到處掃著屋內的屍體們,好像對他們的對話並不感興趣。
「你不是去Y國留學了嗎?怎麼在翼城的這麼一間屠宰場能見到你?」許遇亭問。
「說來話長,總之我們這次確實是來救你出去的。」雖然夏燃極力在表現地很自然了,不過前任見面總歸是尷尬的,他拉了拉南熄的衣袖:「師兄,你也說兩句?」
「我們別在這裡說話了,先出去吧。」南熄看懂了夏燃的尷尬,自然地牽著夏燃的手先出了房間。
「這個帥哥有些眼熟。」許遇亭跟了上去,她早就注意到了南熄,見夏燃把話題引到南熄身上,才順理成章地問道。
夏燃剛要介紹,許遇亭就回憶了起來:「南熄!你是南熄學長!」
「你好。」在南熄的記憶中,他曾經見過夏燃的這個前女朋友,甚至還講過幾句話。
那時候他們和外省大學的籃球隊打比賽,中場休息的時候許遇亭從夏燃身後遞過礦泉水瓶,還禮貌地給了南熄一瓶,被夏燃中途一把劫走,嘴裡嘟囔著:「給他水幹嘛啊,他哪裡缺別人給他水。」
許遇亭輕輕撞了撞夏燃的肩膀:「你們不是很厭惡彼此的嗎,怎麼過了這麼些年還碰到了一起,看上去一點仇恨都沒有,還來這裡救我?」
「害,那些都是老黃曆了,不提也罷。」夏燃跑上去跟在南熄身後,「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你送到你爺爺面前。」
南熄一邊聽著他們的廢話,一邊微笑著把夏燃拽到自己的身邊。他們朝進來的門口走去,但是沒走多遠,就聽見了一聲開門的聲音。
「有人來了。」他沉下聲,攔住了繼續前進的夏燃和許遇亭。
那人應該是穿著後跟很硬的皮鞋,走在屠宰場的鐵地板上,一聲聲地敲擊在夏燃的心上。他探頭想要偷偷張望來人到底是誰,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別躲了你們,都出來吧,早就看見你們了。」
「這聲音……沈輝?」夏燃驚恐地和南熄對望了一眼,南熄點了點頭,他讓許遇亭在原地待著,和夏燃一起走了出去。等他們看清眼前人的模樣,無意識地更緊地抓住了手裡的槍械。
沈輝扛著一把射速很快的突擊步槍,朝夏燃鎮定自若地打了個招呼:「你好啊,我的好兄弟夏燃,好久沒見,你竟然還活著。」
他好像沒有多大的變化,和超市中最後見他的一面一樣,還是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他叼著一根煙,雙指拿開菸嘴,朝夏燃吐了口煙。
「是你?」夏燃看見他這張臉就想起了在魏榕和夏昀的回憶當中,沈輝正揮著小刀砍向他們,他是帶著完全的恨意,或者說他的目的就是在此。
「你他媽的……」夏燃握緊了拳頭,手指捏出了聲響,他看著沈輝這張臉就無法克制住自己衝破頭腦的怒氣,就咬緊牙關罵了一句,想要衝上去,被南熄拉住了手。南熄不著痕跡地劃著名他掌心的紋路,「別衝動行事。」
「哦,差點忘了還有你,南熄。」沈輝歪嘴笑了一下,「怎么半年沒見,你就落魄成這樣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我說你怎麼還是一臉拽樣啊。」
「天生的臉,沒辦法。」南熄淡定地回懟了一句。
沈輝瞪了他一眼,他的小眼睛在南熄和夏燃牽著的手中徘徊,隨即吹了個口哨:「喲,怎麼的這是,你倆還真去搞基了啊?你們這是末日太孤獨了,下半身都把持不住了嗎?」
夏燃正無奈甩不開被南熄緊緊攥著的手,只能朝沈輝大喊:「殺我父母的是不是你!」
「你怎麼知道?」沈輝有點吃驚,他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動了一會,但馬上恢復了正常表情,「是我又怎樣?不就兩隻喪屍嗎,殺就殺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