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看著女孩手中那個小小的黑色雙肩包,不假思索道:「現在。」
「再過三天,就是今年的月蝕之日,我們得在那之前找到貢婆。」
王獻的計劃無疑有些突然,方確臉上卻不見什麼訝異,她對著屋內招了招手,將三隻小靈團喊了出來。
「出來吧。」
這還是第一次在王獻面前這樣正大光明的喊出她的御靈,三隻小靈團顫顫巍巍的抱著團飄出來,抖的像是在風中飄蕩的柳絮。
王獻挑了挑眉,看向它們的雙眸中帶著一絲笑意。
三隻小靈團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咻的一下竄進了方確的包里。
方確無奈的看了一眼王獻,解釋道:「它們說你身上的氣息太強,它們都害怕你。」
說著,方確便繞過男人往樓下走去,王獻亦步亦趨跟在女孩身後,看著她瘦小的,仿若蒲柳一般的背影,突然沒來由的問:「那你呢?」
方確沒太聽懂他話里的意思,腳下沒停,只淡淡「嗯?」了一聲。
王獻有些不自然的瞥向別處,臉頰跟著有些莫名的發燙。
「你呢?你怕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
方確輕笑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
「我不是說了麼?我……」
聲音止於此處,兩人彼此之間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了。
白色的越野車駛出這個破舊的小區,又一路穿過繁華的市區,不一會兒,周圍的景色就慢慢的陌生起來。
方確一錯不錯的盯著窗外變換的街景,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問:「你說的那個貢婆,是很厲害的靈婆麼?」
「嗯。」
王獻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的街道,語氣平靜而淡然:「我昨天給你看的那塊木牌,就是她曾經贈予我的,當時她答應我,說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拿著這個去找她幫一次忙,但現在過去了這麼些年,我也不太確定,她是否還記得我。」
「月蝕是一年之中陰氣最重的一天,如若可以,或許她能協助我們解開諸多困惑。」
「包括這種十分罕見的詛咒?」
方確垂下雙眸,指尖微微捏起,語氣之中帶了些不安。
「說到底,不論是桃花劫還是詛咒,只不過都是在還債而已。」
越野車駛進一條隧道,光線猝不及防昏暗了下去,王獻的側臉在視線之中忽明忽暗。
「上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就去還,所以,不論遇見好事壞事,其實都只不過是冥冥天註定罷了,我們需要做的,不過是敞開了心扉接受,浪推到哪,就停在哪,等待下一場暴風雨。」
「那我上輩子肯定作了很多孽……」
方確小聲嘟囔,卻還是被王獻聽了進去。
男人抿了抿唇,狐狸一樣的雙眼微微眯起。
「也不算完全倒霉,這不是遇見我了?」
方確被王獻調侃的語氣逗的輕笑一聲,心裡的陰霾也隨之散去了些許。
「你可真自戀。」
見女孩終於開心了一些,王獻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笑意。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你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與此同時,方確空蕩蕩的家中。
方齊靜靜的站在客廳中央,手中,死死的攥著一個綠瑩瑩的玉扳指。
男人的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黑霧,血色的瞳孔微微垂下,像是兩塊品質上好的血玉。
就這麼靜默的站了片刻,他似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穿過方確家的大門,緩緩走到了居民樓下。
一個蓄著長須的老道正站在一棵大樹下等他,見他過來,老道彎了彎他那雙幾乎要被皺紋掩住的雙眼,臉上的褶子都要擠不下了。
「可思量好了?」
方齊將玉扳指攏入袖中,看向老道的眼神之中藏著一絲厭惡。
「為何要放了我?」
聽見他的問題,老道卻也只是呵呵一笑,背著手,偏過了身去。
「貧道只是想找回我那可憐的徒弟,而你,不也只是想,繼續掌控你的妹妹麼?我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哪兒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方齊冷哼一聲,玄色的衣袍微動,扯起一片窸窣之聲。
「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若不是因為你那好徒弟,我和方確,又何必鬧到這種地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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