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呢?兄長從學堂回來沒有?我無聊的緊……」
方確表面嘟囔著,心里想著的卻是另一樁事。
寶珠跟在方確身邊這麼些年,早就猜中了她心里的小九九,心領神會的揶揄:「姑娘這是想那位沈小公子了吧?」
心思就這麼猝不及防被人點破,方確害羞的移開目光,從檻窗上撐了起來。
「哎呀,你瞎猜什麼呢?人家關心一下兄長怎麼了……」
少女的臉紅的透了,乾脆將頭別過去不再說話,寶珠彎彎雙眼,接下話道:「那奴婢替您去前院瞧瞧,有消息了就回來通知您。」
院子裡的腳步聲遠了,方確平復了思緒,再次抬眼朝著院門望去。
院子裡的楓樹正是漂亮的時候,擦過視線,像是一團在枝頭燃燒的火焰。
除了這個,好像也沒什麼值得打量的了。
方確嘟囔著收回目光,剛想去軟榻上小憩片刻,耳邊就又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
這麼快就回來了?
方確期待著轉過頭,再看見的,卻是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是方齊,她的兄長。
方確心中一驚,忙提著裙子跑出房間,撲到了方齊的身上。
「阿兄!」
面對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來的妹妹,方齊卻已當是家常便飯,他笑著將方確從身上扒下來,摁著她的肩膀讓她站好。
「沒大沒小,府上管事嬤嬤教的規矩全忘了?」
男人雖然話說的像是訓誡,但語氣聽起來卻全無半絲責怪之意,方確自然也就沒當回事,視線飄移,一下就注意到了方齊手中提著的那袋油紙包上。
認出上面的包裝,方確雙眸一亮,幾乎是毫不猶豫將它從方齊手中搶了過來。
「是榛子酥?!阿兄還記得?!」
方齊看著自家小妹激動的模樣,唇邊漾起一絲無奈的微笑。
「小沒良心的,就只知道盯著吃的?」
男人抬手摸摸方確的腦袋,方確討好般的看著方齊笑了笑,就迫不及待的抱著榛子酥跑回了屋內。
「謝謝阿兄!」
這榛子酥出自汴京時下最火熱的望江樓,每天限量出售,就算是有錢的達官貴胄想吃都得排隊呢,方確前些日子吃了一次,便時刻想念著它的味道,沒成想在自家兄長面前隨口一提,如今還真就吃上了第二回,她自然是欣喜不已了。
方確坐在桌前,打開油紙包,吃了幾個後便心滿意足了,轉頭突然就想起了方才跑出去的寶珠。
恰巧,方齊此時也走進了屋內,坐在了方確身邊,正一錯不錯的打量著她的神色。
方確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榛子酥推向方齊的方向,抬起小鹿一樣的雙眸,猶豫著開口:「阿兄,剛剛來的路上,是否有撞見寶珠?」
方齊有些摸不著頭腦,回望她道:「寶珠?她怎麼了?」
「哎呀,阿兄不是都知道的麼……」
方確卻在這時囁嚅起來,目光閃躲,耳根子一下就紅透了,很難不讓人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又在想著你那位沈公子?」
方齊輕哼一聲,將方確這副少女懷春的模樣淨收眼底。
「阿兄勸你還是早些放棄吧,那位沈公子,並不適合你。」
「為何?」
聽他的話,方確卻頗為不服,她蹙起秀眉,話里話外都是滿滿的不解。
「沈公子樣貌生的好,還是今年春闈的會元,才貌雙全,我乃堂堂尚書府嫡女,為何不適合?阿兄上回不是都答應我了……」
方確的語氣有些急,雙手不自覺攥上了袖擺,方齊淡淡瞥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你還小,很多事情……」
「姑娘!」
話說到一半,寶珠的聲音突然自院門口響起,方確循聲望去,只見她一路喘著粗氣從院門掠進來,跑的跌跌撞撞的,似乎是真遇到了什麼急事。
好不容易衝進屋內,方確忙起身過去扶住她,寶珠撐著腿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的在方確耳邊道:「姑…姑娘……宮裡…宮裡來了聖旨……快,快隨奴婢去前院!」
方確回頭看向方齊,方齊一臉的無措,顯然也是不太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兄妹二人急匆匆的趕去前院,還沒來得及摸清楚事情原委,就被前來宣旨的陣仗給嚇住,乖乖的跪在阿爹阿娘的身後聽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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