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剛才對人說話怎麼那麼奇怪。」
哪怕身位懸殊,江院長到底是長輩,是她外婆的主治醫生,南嘉不會怠慢半分。
「你都說了,現在蟹不是肥的時候。」陳祉輕描淡寫,「他這時候來嘗什麼鮮。」還是一個人過來的。
「可能,人家喜歡吃唄。」南嘉一頓,「你不會懷疑他沒幹好事吧?」
比如,偷偷摸摸帶著情人約會?這樣想,她都有些好奇了。
好奇心勾上來,他又不應話。
夜雨潮濕淅瀝,地面圈圈點點不斷。
保鏢給他們送來傘,庭院沒有停車的地方,還得繞一段路。
南嘉穿的長裙,邁出去後,不得不抬手拎裙擺,以防沾濕。
「要不要幫忙?」陳祉問。
「幫忙?」她疑惑,「也行啊,你幫我傘撐一下。」
他反倒把傘遞到她手中。
在她困惑的眼神下,陳祉把身上外套往她肩上一披,大手環過她的後背,另一臂膀穿過膝蓋下窩,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南嘉一手拿著傘,一手不得不主動環抱他的脖頸,維繫著平衡,周邊還有好多路人,都看到了,她不自覺額頭埋入深一些,「你幹嘛這樣,我又不是不能走。」
「裙子和鞋子會弄髒的。」
「沒關係的。」
「有關係。」他淡淡陳述,「我捨不得。」
庭院老式風格,排水系統一般,青石板下浮有積水,一不小心踩上一個坑就濺起水花。
公主裙可以撕壞,但不可以弄髒。
南嘉舉著傘,目不轉睛對視著他,陳祉每一步十分穩健,感不到晃動,溫熱的胸膛極具安全感,很短的一段路,仿若要走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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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祉當天沒和南嘉講要出差的事情。
等一切收拾妥當,他從外面回來,給她帶了一個禮物。
一個玩偶。
在之前的彩禮和全色系鑽石中,不算特別貴重,挑的倒是很用心,是個奶白為基調色的暹羅垂耳兔玩偶,長約一米五,全身柔柔軟軟,還有兩條垂下來可以把玩在手心的兔耳朵。
是個非常適合睡覺抱著的玩偶,手感軟乎但裡頭是鼓囊囊的實心,可以當人一樣隨便抱著。
他拎到主臥時,南嘉眼睛一下子晶亮。
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這麼會送禮,不單單是往貴的方面挑選,知道送她喜歡的類別了。
這次不用他問喜不喜歡。
直接撲過來把玩偶抱走了,喜悅之情全在她臉上。
「好可愛的兔子。」南嘉忍不住捏捏兔耳朵,「你為什麼突然買玩偶。」
「我要出差了。」
她繼續捏耳朵,「嗯?」
「可能要很久。」陳祉長身玉立,將套在垂耳兔外面的透明袋取下,「所以給你準備個玩偶替代我,給你抱著睡。」
「要多久啊?」
「說不好,可能兩周,可能兩個月。」
兩個月就有點久了。
南嘉摸兔耳朵的動作慢下來,「哦」了聲。
空氣里陷入長久的沉默。
「抱著玩偶能睡著嗎?」他問。
南嘉點頭。
其實她不知道。
只覺得心窩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