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妮姬婭捨棄索羅爾的時候,要表現出對他這個人,對他的釋懷,不再留戀凡間,絲帶斷裂斷的位置剛好在兩個人的直線中間,索羅爾表現出痛心疾首,反襯出妮姬婭如釋重負,心靜止水。
這是新派編導所表達的意思,新時代里妮姬婭不再拘束於傳統的思想觀念,即使遭到渣男背叛,看他跟隨自己上天堂就要和他長相廝守,他被迫陷入兩難,而妮姬婭的死亡更是無妄之災,她對他釋懷,對被天神震死的生命釋懷,從此和他們再無瓜葛。
南嘉表演得太入神,甚至於最後拘禮時,依然拿自己當做妮姬婭,忘記微笑,沉心靜氣。
台下的隊員們儘是感慨。
「今天的演出效果好棒,我從來沒發揮過這麼好。」
「嘉嘉姐的狀態好,是她帶的我們。」
「排練的時候還以為她情緒不佳,沒想到真正上場水平這麼穩定。」
「最後她的眼神和神韻是不是新編導所表達的想法?」
俄派新編導有意讓南嘉過去學習,現在看來不必要,她自己悟透了。
原先南嘉將肢體動作和節拍發揮到極致,現在能把最細微末節的表情和神態,運用得繪聲繪色,完美到挑不出其他缺點。
演出結束,南嘉衣服來不及更換,匆匆聯繫陳祉叫他過來,將Amy臨時準備的外套遞過去,「先穿著吧。」
後台不冷,就怕出去後冷熱交替凍感冒。
陳祉沒接,猜到他會說什麼,南嘉提前預警:「不許說丑,不許說不想穿。」
他沒動,「我不冷。」
「那也先穿著,快點。」她催促幾聲,看他還是不動,索性給他披上,長款黑外套,不算很沉重,但他們在港島從來沒穿過這種。
周圍常有人路過,好在都不是港島那群愛八卦的狗仔,沒怎麼注意到他們。
她好不容易幫他把衣服穿好。
陳祉三兩下褪下去,在她目瞪口呆下,直接披她肩上,捏捏她錯愕的面頰,「別操心我,你手比我還冷。」
上次的演出服被他們玩壞,她身上的新白裙質地柔軟溫和,裹在他長外套里像只笨拙臃腫的小企鵝,忍不住嘟囔,「你感冒的話我就不管你了。」
「嗯。」
「我說真的。」
「嗯。」他懶懶應,呆在她身邊,根本感覺不到冷。
她拗不過,遞手過去,「你剛才拍照了嗎,我看看你把我們拍成什麼樣。」
Amy帶來攝影機,拍攝更齊全專業,陳祉是用手機拍的。
這種演出遠鏡頭感很強烈,燈光氛圍堪比電影,怎麼拍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陳祉把手機丟給她後。
南嘉凝視片刻,「這是什麼?」
「你照片,有問題?」
「不是,為什麼只拍我一個?」南嘉滑動屏幕上的照片,「我們那麼多人,其他人你一個沒拍進去?」
聽他之前的語氣,以為會有電影大片構圖效果,結果他根本沒這個想法,從頭到尾只拍她。
「我為什麼要拍其他人。」
「可這是團體表演,不是我個人秀。」
他無動於衷哦了句,他只看到她。
對其他人的演出毫無興致。
什麼構圖,濾鏡,光感都不重要,只拍她一個人。
撇開別的,陳祉拍她的照片都不賴,尤其最後斷絲帶那張,將她今天近乎完美的狀態定格下來。
「不過你把我拍得挺好看的。」她津津有味,「給你挑一張做壁紙?」
她主動把他的默認壁紙換下去,換上自己的照片,「可以嗎?」
「再弄一下。」陳祉提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