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七沒說謊,那皇后當年為何要殺小七?
還有這老太監,在掖庭藏了這麼多年,為何又突然出現在皇后宮內?
是原本就是皇后的人,動了小七後,隱匿了。過了這麼多年,以為無事才敢出來。亦或是,這人是別人的人,只是潛伏在皇后宮中?
天佑帝目光重新回到姜皇后身上,這次目光裡帶了些重新審視的意味瞧她。
第83章 七皇子命懸一線
從鳳棲宮回來後,天佑帝就讓人去查了那老太監的背景。
不過半日,馮祿就來回話了:「回陛下,那太監名喚曹斌,是前朝遺留下的舊人。」
前朝覆滅時,留下了一大批不怎麼重要的太監宮女,這也不奇怪。
馮祿繼續道:「他老家在崇州,父母雙亡,八歲那年便進宮了。先前一直在內織染局做活,七皇子出事那年,突然就被調到掖庭獄去了。連枝被重罰到掖庭後,就是由他照看的。上個月才被調到皇后娘娘宮裡當差。」
掖庭本就是罪奴長待的地方,掖庭獄裡更是只進不出。當初暗地裡盤查時,也沒查到那去,所以才一直沒有找到人。
「崇州?」天佑帝擰眉:「那是姜相國的老家?」他隱約記得姜相國提過。
大楚建朝的第一年,姜相國就全家回崇州祭祖。姜侍郎的夫人就是那個時候結識的,當時皇后極力反對這門親事,還發了好大的脾氣。
這老太監恰好就和姜家同鄉,是巧合還是有預謀?
以皇后的聰慧,若真是對小七動了手,還敢將人調回來?亦或是覺得小七當時年紀小,並沒有瞧見推他的人?
但皇后為何要對小七動手?
殺人總要有動機。
這點,天佑帝一直想不通。
他不想貿然傷了夫妻情分,也不想打草驚蛇,就暫時沒抓那太監過來問話。只讓人時刻盯著鳳棲宮和姜皇后的一舉一動。然後又讓小路子傳話給趙硯:「這事朕會仔細調查,必會給你一個交代。」
只是事情還沒查出個所以然,趙硯就病了。
天佑帝特意過來瞧了,讓太醫好好查查是怎麼回事。太醫只道:「七皇子是白日淋了雨又吹了風,加之緊張過度,才導致風邪入體,和往日的病症相似。吃幾副藥,注意保暖問題不大。」
天佑帝鬆了口氣,但還是不太放心,囑咐小路子道:「七皇子一應入口的食物都要查驗過後才可拿上來。冬日天冷,病好前就先別去上書房了。」
囑咐完又看向太子:「你也注意些,這幾日就不要和小七睡得一處,免得過了病氣。」
太子點頭,也未搬出寢殿。只讓人另外置了一張榻,放在趙硯的床榻邊上,方便時常照看。
屋外下了厚厚的雪,寒氣一陣陣往寢殿裡竄。太子命人在屋子裡支了兩個小暖爐,正門關的嚴嚴實實,只開了一扇小窗。
小路子端著煎好的藥過來,一小勺一小勺的餵。
趙硯嫌苦,喝了兩口就不肯在繼續,瓮聲瓮氣問:「怎麼覺得這次藥格外的苦?」
小路子無奈:「小殿下哪次不覺得苦?」他求救的看向太子。
太子接過藥碗,坐到榻邊,溫聲道:「這藥是太醫院照著從前的方子開的,良藥苦口,快喝了病才好得快。」
趙硯只能捏著鼻子一口氣喝掉了,吃了兩口蜜餞總算緩了過來。沒一會兒,他就靠在榻上打起瞌睡。
太子見狀,連忙讓人把他往下挪了挪,拉了被子給他蓋上。囑咐宮人道:「都小聲些,別將人驚醒了。」
喝了藥,睡一覺出了汗,病大概率會好。
這一睡就睡到日近黃昏,他醒過來後就退燒了,只是人還蔫耷耷的提不起什麼精神。
太子摸了一下他額頭,笑道:「燒退了就行,風寒沒個幾日是不會痊癒的。待你好了,又能到處翻牆了。」
趙硯嗯嗯點頭,吃了些清淡的粥點,待到夜裡太子入睡時,他又跟著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太子直接去上了早朝,早朝後又跟著天佑帝批閱奏摺,和朝臣議事。臨近年關,父子兩人都忙得腳不沾地,連二皇子和三皇子幾個也跟著一起忙。
待太子從長極殿回東宮,已是深夜,趙硯又在睡。
太子起初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但好幾次白日他回來,趙硯也在睡。他就問了小路子兩句:「小七沒起來用膳?」
小路子道:「奴才喊七皇子了,但七皇子老說困,起來沒一會兒,沾枕頭就睡了。」
這都好幾日了,哪有一直困的。
太子擰眉:「可遣太醫來瞧過?」
小路子點頭:「還是太醫令親自過來瞧的,但也只說七皇子體內寒氣重,又開了些溫陽驅寒的藥物。七皇子喝了後,還是困。」
「小七?」太子彎腰拍了拍趙硯的臉,連著拍了好幾下,趙硯才清醒,揉揉眼睛睏倦的瞧他:「太子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像很久沒瞧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