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黨派覺得這事不簡單,肯定另有蹊蹺。眾人竊竊私語中,就問及溫國公一黨。
溫國公不語,問就是不知道。
陛下都警告過他了,他縱使知曉真相也只能憋著。
待送完葬回來,眾人又開始議論陛下要如何處置姜家人。但只是一日功夫,天佑帝就下旨,將姜家全族百口人全部流放。
流放膠州北地,無詔不得回京!
當詔書中並未提及遠在崇州的瑤光郡主。
聖旨一下,眾人又諸多揣測,連玉京的百姓茶餘飯後也是在議論姜家的事。
議論多了,坊間就傳出,陛下之所以殺姜皇后和太子,流放姜家。是因為太子並非陛下親生,乃是被姜皇后偷龍轉鳳的事。
所以盛極一時的姜家才頃刻覆滅。
東宮也並非失火,是陛下容不下太子。
陛下之所以放過瑤光郡主,也是因為瑤光郡主其實是長公主。
事情傳得有鼻子有眼,越傳越真,很快便傳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
二皇子想起天佑帝的警告,心下駭然。匆匆往溫國公府去,詢問溫國公要如何是好。
溫國公抿唇:「小秦氏和那老太監都已被陛下妥善處置,你我沒將事情傳出去,必然是那幕後之人。」他目露凶光:「那幕後之人好算計,想一箭雙鵰,順便逼死姜家人!」
偷龍轉鳳的事被捅出來,陛下顏面掃地,姜家的流放恐怕不能夠了。
他們溫家也會被陛下責難!
二皇子陰沉著臉道:「那現下如何是好?」
溫國公沉吟片刻後道:「為今之計,殿下現裝病。你若病重,陛下總不好遣你出去的。然後再讓你母妃將那幕後之人捅到陛下面前,讓陛下轉移恨意。」
二皇子很聽勸,回去就病倒了,還特意請了宮裡的御醫去看。
天佑帝剛好些的身體,又氣得吐血。聽聞二皇子也病得下不來床,他氣得砸了面前的杯盞,罵道:「病得還真是時候?如此心胸狹隘,就要將姜家人趕盡殺絕?」
那他偏不能叫他們如意了!
姜家人已經出了城,這個時候再傳召賜死,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猛得咳嗽兩聲,咳出兩口血來。
趙硯連忙過去扶他,安慰道:「父皇,身體重要,您彆氣了。」
天佑帝閉了閉眼:他費盡心思的遮掩,將人全部暗中處置了。無端被捅得人盡皆知,如何能不氣?
趙硯心下忐忑:父皇不會一氣之下,後悔饒了太子哥哥吧?
他正思索要如何勸解時,馮祿就匆匆進來說,溫妃來了。
趙硯眸子微亮:現成的出氣筒來了。
果然,下一秒,天佑帝就怒道:「讓她進來!」他看了龍榻邊上的趙硯,又道:「你先避一避。」
趙硯自動自覺躲到龍榻的床幔後站著。
很快,溫妃被請了進來,她一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天佑帝面前,梨花帶雨道:「陛下,太子之事,決計不是臣妾和溫家捅出去的。」
天佑帝靠在龍榻之上,冷臉瞧她:「不是溫家還有誰?除了溫家,其餘知曉此事之人,朕全部妥善處置了!」
溫妃哭道:「陛下,臣妾真的冤枉!先前皇后謀害七皇子以及太子的事,都是有人暗中告訴臣妾,臣妾才知曉的!」
天佑帝和躲在窗幔後的趙硯眸子齊齊壓了壓。
「你這話是何意?」
溫妃一五一十把幕後之人抖了出來,又道:「也是那人告之臣妾,那老太監曹斌會指認皇后。還有那言太醫和小秦氏的事,也是有人告之臣妾的。臣妾起初得知這消息也很震驚,但還是不忍陛下被欺騙,才想揭發皇后……」她說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一心為天佑帝考慮。
說著又將從溫國公處拿過回來的紙條呈到天佑帝面前。
馮祿趕緊接過木盒,打開木盒給天佑帝看。天佑帝拿起紙條一一查看。
溫妃抹著眼淚道:「臣妾愚鈍,被他人利用。如今幕後之人想一石二鳥,讓陛下誤會臣妾和溫家。陛下,臣妾一心為了陛下,臣妾真心可鑑!」
天佑帝嗤笑一聲:「你不忍朕被欺騙,就忍當眾揭穿皇后和太子,讓朕難堪,讓皇室顏面掃地?」
溫妃委屈:「陛下說什麼?臣妾沒有當眾揭穿皇后和太子……」
天佑帝真是氣糊塗了,忘記那次已經被小七回溯掉了。
他擰眉:「若宮宴沒取消,你不是打算這麼做?」
溫妃被戳破心思,很是心虛:若宮宴沒取消,她是打算當眾拆穿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