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妃回去後,就即刻讓人傳話給溫國公,讓他務必儘快將趙硯找出來。
溫國公接到傳信,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說得好像他不急似的,他昨夜被耍得團團轉,此刻都恨不能將賊人剝皮抽筋。
從散朝開始,玉京全部戒嚴,所有人不准隨意走動,每個街道的重要路口都有兵丁把手。
五城兵馬指揮處、皇城巡查處和刑部的兵馬全部出動,從百姓聚集的西城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捕。所有查過的地方出入口都有人把手,從西城往東城,地毯式搜索。
若真有可疑人員,在這樣的搜捕下絕對不可能藏匿。
南城的燕記內。
喬夫人聽聞白九提起外頭的情況後,也很憂愁。
「現在可如何是好?人已經在西城,再往前就要搜到南城了。」
所有人都看向趙硯,趙硯擰眉思索,隨後問燕記的管事:「燕先生可有傳信來?」
燕記的管事連忙道:「信還是半個月前傳來的,說是已經到了曲江城。算算日子,不出意外近日也該快到玉京了。」
近一個月,玉京官員接連出事,各個城門口實在查的緊。近兩日消息壓根進不來也出不去,所以鎮南軍具體到了哪誰也不知道。
趙硯:「敵眾我寡,我們先避一避。溫太妃和溫國公最想找的人是我,我和阿翎帶外祖父、外祖母先藏起來。九九帶著你的人像先前一樣分散躲避。」
白九擰眉:「你們才四人,那怎麼行?」
趙硯:「人多了反而打眼!」
白九:「那至少要帶上玄一、玄二!他們能幫忙背人。」他目光落在身段單薄的田翎身上:「萬一有個什麼,殿下總不能讓郡王妃背人。」
玄一、玄二連連點頭。
田翎立刻道:「我力氣大,可以背人的。」她是真的力氣很大。
殿下是知道的。
趙硯確實知道她力氣大,但白九說得也在理。於是他點頭:「那玄一,玄二也一起。」
幾人商議好,就按照計劃分散躲避。趙硯田翎、玄一和玄二帶著喬侍郎夫婦翻牆躍樹,利用回檔避開各處的守衛,直接往攝政王廢棄的府邸去。
趙硯的目標:能苟多久苟多久,最好能直接苟到燕大哥和鎮南軍來。
攝政王的府邸建造多年,雖廢棄已久,但依舊能從院子裡的假山奇石,乾枯的池塘、風化的涼亭看出當年工部建造的用心。
院子無人打理,已經荒草叢生,屋瓦掉落,漆面斑駁。再往裡走,屋子裡空蕩蕩的,蛛網密布,灰塵厚實。
六人走到宅邸最南邊的一處看上去還算好,唯一有些家具的小廂房內歇下,田翎放下乾糧就開始收拾。扯了一截無用的帷幔,去主院的井裡打了些水過來擦桌椅。
趙硯見此,也扯了一截帷幔過來幫忙一起擦。
喬侍郎和喬夫人瞧著很是欣慰:這兩人倒是登對。
他們二人本想幫忙,但趙硯堅持不讓。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小廂房就被收拾得差不多。
六人躲在屋子裡靜靜等待。
另一邊,溫國公的人已經搜到了城南,燕記有驚無險過了搜查。
兵丁又從城南搜到了城北,然後再是達官顯貴住的城東。從天明到天黑又到次日午時,差不多把整個玉京都搜了一遍後,依舊沒搜到人。
溫國公聽著各處不斷傳來稟報,氣得拍桌喝問:「你們確定所有人家都搜過了?」賊人沒出城總還在玉京內。
五城兵馬指揮使點頭:「都搜過了,連許尚書府邸也沒放過。」
他話落,皇城指揮使曹大人小聲補充道:「倒還是有幾處沒搜……」
溫國公立刻追問:「哪幾處?」
曹大人視死如歸:「攝政王廢棄的宅院、五皇子府和溫二公子府上……」
二皇子府自二皇子故去後就一直大門緊閉,溫太妃時常派人去打掃,他們哪敢擅闖。攝政王宅邸廢棄十餘年,他們也不敢隨意去,五皇子府一直有侍衛包圍。
溫國公聽到溫二公子府時,眉頭下意識蹙起,一腳踢在他腿彎,罵道:「哪來的溫二公子?那是二皇子!」
曹大人吃痛,低頭彎腰連連認錯。
溫國公這才放過他,冷聲道:「三處府邸你都帶人去搜,二皇子府上注意點,別碰到任何東西。再找不到人,你也不用回來了。」
曹大人慾哭無淚,暗罵自己多事,立刻帶人去搜。
躲避了一天一夜後,第二日午後,趙硯六人被皇
城指揮使堵在了攝政王廢棄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