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治色厲內荏:「你非要逼我和你拼命。」
楚紅依舊是冷冷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想反悔?你以為沒人盯上你們?不知道你們中飽私囊?」
「我當初可是聽蘇大媽吹噓過,她娘家以前也是富戶,對不對?可怎麼就變成貧農了?」
「但我相信只要我去找,應該能查出點什麼來,你也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
楚紅順手摺了路邊的六角刺,往他身上抽:「不想寫也沒關係,那就把命留下來。」
顧名思義,六角刺葉子上都是刺,打人那是真的疼。
王大治疼的受不了,最終還是妥協了,開始自己趴在地上寫。
早知道楚紅這麼狠,他就該早些妥協,還免了這皮肉之苦。
他家確實富過,可惜富不過三代,爺爺那一代就因為抽d煙把家底敗的差不多了,等他爸接手後,家裡也就只剩下一些田地了。
最後還是小姑媽嫁的好,才沒有被牽連進去。
可惜他爹又是個病秧子,把最後的家底都敗完了,田地成了燙手山芋,也都全送出去了。
不過他還真上過學堂,還是按著楚紅的要求寫了認罪書,寫了借條。
楚紅看過後,把筆記本收到袋子裡,騎著自行車揚長而去:「三天後還是在這見面。」
這地方實在是找的太好了,邊上是樹木是山丘,沒有田地,也不會有人過來。
萬一他還想帶人來栽贓陷害,在外面自己也好脫身。
要是他把東西送到自家去,再找人來
查,那自己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騎上車的楚紅,也有點後怕,有點腿軟。
而另一邊,王大治依舊是蜷縮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起身。
他後悔,後怕,確實是恨不能手刃仇人。
可他膽小,他自認為自己是玉石,怕打老鼠傷了玉石。
說白了,自己眼看要娶媳婦,還會有穩定的工作,確實需要好名聲。
他扶起自行車,想騎車的時候,一抬腿,又是疼的冒冷汗,最終慢慢的扶著自行車離開。
他就特別後悔,自己先前就不應該起了歹心,結果便宜沒占到,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他還得先去醫院,要不然他都怕這婚要結不成了。
楚紅回到家後,也是後怕心虛腿軟,先躺在竹躺椅上曬著太陽緩緩神。
今兒自己能順利脫身,還能把人給坑了,是一開始他就沒提防自己,小看了自己。
但凡多一個人,自己就脫不了身了。
以後出門一定要帶點防身的東西,外面實在是不安全。
她回想了一遍,也不敢十分確定能不能讓人有心理陰影。
再有就是,這事自己要不要和家裡人說?
要是知道了,父母肯定會擔心自己,也有可能會批評自己不該敲竹槓。
還有顧辭知道了,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母老虎?
她倒是能隱瞞,反正不在家裡交易。
可這種事讓家裡人知道,也能讓他們外出的時候小心些。
對陌生人,甚至熟人,也都要有基本的警惕之心。
她躺在那胡思亂想了一陣,楚彤先用拎著一籃子野菜進來,看到家裡屋檐下的自行車,就知道是妹妹回來了。
再一看,發現楚紅躺在躺椅上,下意識的想念叨幾句,就看到她身上衣裳褲子都是髒兮兮。
她忙走過去,關心的問:「你是不是騎車摔跤了啊?人沒事吧?」
楚紅一愣,順著她的眼光,才發現自己膝蓋上都是黃泥,起來拍了拍:「沒事,姐你怎麼回來了?」
楚彤就笑:「都下工了,我回來燒晚飯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不是在何家吃的午飯?」
楚紅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發呆,就躺了一個多小時。
她懨懨的應了一聲:「是在何家吃的午飯,還幫著小妹收拾了下豬下水,才回來晚了。」
楚彤去把自行車上木桶拿下來,就發現裡面都塞滿了:「你還帶了這麼多好東西回來啊?」
原本楚紅是準備晚上吃海鮮的,但是現在她已經沒這心情了:「何家給的,大姐你看著做就行。」
楚彤也很少接觸海鮮,整理出來,就認識干海帶,蝦米,帶魚。
她就泡了點干海帶:「晚上吃海帶,聽說這個吃了不會得大脖子病。」
「再煎兩條帶魚吧?」她有點拿不準,問楚紅:「這咸帶魚要不要先洗一下啊?」
現在沒有冰,運輸不方便,帶魚都是醃的很咸才不會壞。
楚紅懶懶的道:「洗一下,泡一下再煎。」
楚彤察覺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