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充數的人......」不等曼珠沙華說完,緊皺著眉頭的溫暄立刻又打斷了她:「您又算什麼稀有物種?」
「您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身後這個人,是我的內人!我讓你和我家的人說話了嗎?」溫暄說著便佯裝惱怒的轉過了頭看向月魘,「月魘,你去那裡站著。我不樂意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你看!」
說著,她便指了指曼珠沙華的正後方,也就是沁水此刻所在的位置。
月魘倒是完全沒想到自家小神裔還有這種在不合時宜的場合「宣示主權」的癖好,她淺淺的笑了笑,然後很是順從的走到了她的正後方,在沁水的身旁站定。
見月魘到位,溫暄這才又慢悠悠的看回了曼珠沙華:「美女走了,現在你能認真跟我這種凡夫俗子說話了嗎?」
對上溫暄,曼珠沙華便肉眼可見的冷靜了下來。或許在這位自詡不凡的上神心裡,溫暄的確夠不到讓她正眼相待的程度:「你想說什麼?」
溫暄自然感受得到她的輕視。但現在身陷囹圄的人畢竟不是她溫暄自己,在如何也不至於為她這點虛無縹緲的小心思計較。她微微一笑,如手握勝券般不咸不淡的反問了一句:「我想說什麼上神猜不到嗎?」
說這話的時候,溫暄在其中神色很是雲淡風輕,字字句句都充滿了漫不經心。
曼珠沙華和月魘不同。即使過去這樣多年,即使她如今已是九重天首屈一指的上神,她的內心還是充滿了某種難以名狀的自卑和敏感。在溫暄刻意營造出的表情面前,她的某根神經果然不出意外的被觸動了,回答時語氣都多了幾分不明顯的咬牙切齒:「你是想要策反我是嗎?」
「多大臉吶您!我這充其量就是過來知會您一聲,哪裡用得上『策反』這麼重量級的詞語?」
「胡言亂語!」曼珠沙華怒目而視:「如果真是告知,月魘不會準備的如此萬全的來囚|禁我!」
「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囚禁你了難道還需要策反嗎?」溫暄寸步不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緊跟著曼珠沙華的話反問道。
「你!」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終於徹徹底底的激怒了曼珠沙華,她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著,偏偏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她生氣,溫暄腦子裡繃緊的神經也終於鬆了一松。到了現在,這場談話真正的有效部分才終於能開個頭了。
「上神,要真說起來,其實你和天帝也沒那麼堅不可摧吧?」溫暄打量著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順道瞥了曼珠沙華一眼:「我要是你,我就算是被折磨死,也不可能這麼心安理得的繼續給仇人賣命。」
「你沒有經歷過,當能這樣雲淡風輕的高談闊論!」曼珠沙華死死的盯著溫暄,嘴裡的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月魘偷了我的人生受萬民景仰,你一個受她蔭庇的罪人有什麼資格這樣同我說話?月魘這樣偽善的人活該從小剜心刮肉、活該一無所有、活該永世不得翻身!」